沈栖鸢脸颊泛红,抵住他的胸骨,声音闷闷传来:“睡不着。”
天玑城地处西域,这里的床榻和中原不一样,格外软乎儿,睡上去有很重的塌陷感,头回睡,沈栖鸢的感官会不自觉地挑剔它。
时彧勾唇,将她抱上身,让沈栖鸢躺在自己的身上。
多少次,他们便是这么相叠着入眠。
有他为床,沈栖鸢说不准便不认床了。
“汉人将军,是百年前,大业的第一位骠骑。”
在沈栖鸢的惊讶之中,时彧缓缓说来。
“我后来执掌的那方金印,原就是高祖皇帝赠予他的骠骑印,上面还刻有他的名字,洛江。”
沈栖鸢凝神细听,这是百年前的故事,说起来似乎不远,但又仿佛很远了。
那些人,那些事,应当已经被埋进了风沙之下,不在人间了吧。
沈栖鸢道:“我有所耳闻。”
时彧弯唇:“他是高祖陛下长姊所生之子,生来天潢贵胄,十几岁便入军中为将了。”
沈栖鸢轻声赞叹:“既是如此矜贵的身份,却年纪轻轻,便入行伍吃苦,心性难得。”
时彧笑了下:“哪是因为这个。”
沈栖鸢疑惑:“那是因为什么?”
时彧回答:“是因为他有个钟意已久的心上人,他爱那女子至死情深。”
说到这儿,时彧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又轻轻望向安静温软地躺在他身上的沈栖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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