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彧被这两股在脑海中天人交战的势力夹击得头晕脑胀,终于无奈,脱力地靠向梨木太师椅椅背,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这具身体,好像仍旧没有从疆场那十日十夜之中缓过来,一直存在于紧绷的状态里。
只要稍感松懈,那么周遭一切突如其来变动都有可能让他风声鹤唳,肌肉不受控制地虬结,并迅速冒出鸡皮,然后他便会进入到一种备战的状态。
这一次,也只是稍作整顿,当耳中落入来历不明的脚步声时,时彧立刻睁开眼,倏然望外。
但见天光炽亮,身形挺拔健硕的男人迎光而来。
“时彧。”
来人年过不惑,神情九分的敬畏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爱。
“孙叔。”时彧怔然迎上前。
孙孝业为时震旧部,曾追随时震南征北战,如今俨然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将。
“你怎会从长安来?”
时彧立刻要安排孙孝业就座,对方缓缓摇头,坚持要先为时震上三炷香。
礼尽后,就在挂画前,孙孝业告诉时彧:“你临危受命替父上阵,抗击外辱有功,不日回长安,还要论功行赏,熠郎这次,是要加官进爵,越过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