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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地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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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或许因为自己的“命格”真的有趣,或许是因为这杀人食人的怪物“九公子”,觉得自己的态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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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他常见的,都是那种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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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这可怕的妖物改了主意,便强打精神挪到火堆旁边,从一具尸体上嗤啦一声撕下一块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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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微微诧异地看了看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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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心便自顾自地,用手指和牙齿将胳膊上的剑伤包裹起来。然后他翻了翻那尸体,从腰包里翻出几块高粱米面的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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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子是湿湿软软的——浸湿它们的不但是有雨水,还有些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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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用那双细长而危险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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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心便捡起道士先前落在地上的细剑,将饼子串了起来,像九公子一样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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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饼子被烤得微焦了,李云心从剑上摘下一个,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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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咔嚓一声响,焦糊的香气与面饼填满了口腔。但他品尝到了别的,与众不同的味道——那是人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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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地细细嚼了,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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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忽然击掌大笑:“真是个妙人!我曾见过一个人魔,就喜食同类血肉,可都没你这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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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心觉得自己摸清了他的性情,便强打勇气道:“我倒是没听过人魔这码事。九公子见多识广,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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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了一半,头顶忽然响起一声炸雷,地面仿佛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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