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空气,便是外来者,也即弱者。况且她不属于任何一种,被整日挂着咒具闲晃的人盯上,也不足为奇。
她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最开始的。这时伏黑花火十二岁,他们的年纪也还小,却已追着将她戏弄。她开始不知,笑脸迎上去,换来了的却是嘲讽,回了嘴后,竟要被拳脚相加。
“真不像年长的人。”一声轻飘飘的话,转移了众人对伏黑花火的注意力。
她也扭头看去,那同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靠在树旁,歪头看来,脸上满是冷漠同轻蔑。
他也像是被浸在这温水里长大的。
日子稍长,伏黑花火发现禅院甚尔虽不被待见,却被安排在里屋。名义上,他是家主的侄子,实际上却是有人故意要拿他撒气,才将他留在这里。
血缘上的堂兄弟追着他、嘲笑他、殴打他,像是将他当成打发时间的玩具,做法实在过火。
伏黑花火看到那次开口阻止,就被带回去说教,饿了她一天。
其他人像是忘记她被关着,到睡觉时也没来开门。她缩在库房角落里,隔着门缝看到月亮,寂静又美丽。
“多管闲事。”少年的声音出现在门外,随即是门锁掉落的哐当声。
但当她推门出去时,却没有人影,只有用纸包好的食物,干干净净。
一口咬下,伏黑花火的眼泪落了下来,嘴角却是弯起的。
她开始散步。
在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深夜,在连一阵风吹落花瓣都听得见的深夜,她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如同鬼魅,行走在房屋里。
只有这时,她完全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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