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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会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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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骂,是冷处理。那种比直接羞辱还难受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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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手一把抓过毛巾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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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拿,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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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抢也没声音。她只是快速动作,想表示:「我不是听你的,我只是懒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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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时,还故意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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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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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色情的、也不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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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就像——他在清点一件货物的状况,思考哪里该修、哪里还没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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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浴室门,把东西甩到篮子里,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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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是汗、头发塌、眼神没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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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镜子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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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什么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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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莲蓬头,一边洗一边继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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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叫你帮我准备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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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我要你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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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谁啊,连我有没有洗澡都要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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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声音不大,因为怕被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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