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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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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晴蹲在厨房地上,额头靠着膝盖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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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人看到她累,也没力气假装坚强。她快吐了,但还是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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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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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柏川走进来,目光扫过流理台,没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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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动作俐落地打开柜子,拿出一条白毛巾、还有一套深灰色的衣服——是居家的、没什么装饰的纯棉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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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些东西放到她脚边,语气淡得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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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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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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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不是在问,是在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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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只多补了一句:「十分鐘,超过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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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立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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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胃又开始抽。不是病,是那种被当成骯脏东西处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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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要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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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嫌她臭?觉得她骯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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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低头盯着那一叠摺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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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拿。她全身都在说不爽,但就是不敢真的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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