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不言自明。赵匡胤磕罢了头,端正地坐着。靠窗的坐榻上摆了尊小巧的火羹,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新鲜食材沸腾起的香味与菊香交错,将一屋熏得暖意融融。
柴荣笑盈盈地夹起一片薄薄的兔肉,放入沸水中,片刻即熟,沾了沾碟中的新盐,放入口中,鲜嫩无比,“宫人说刚到中秋时分就摆上火羹,未免有些早了。朕却尤忆火羹的滋味。记得当年,朕与卿随先帝出征,寒冬腊月,将士们都歇息了。唯有咱们躲在营帐中吃火羹,那火羹炉子太简陋,一不留意,险些把营帐给烧了。先帝得知后,扣了十日的炭火供应。那十天,餐餐顿顿凉菜冷肉的吃,那滋味到今日朕还记得。”谈起曾经的袍泽之情,话题便轻松了。柴荣指了指赵匡胤,笑道,“如今这身龙袍把朕捆住了,出征的苦头就都由你替朕受了。唉。”言语间,未免流露出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