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柴荣结尾的言语,赵匡胤心里格外警觉,连忙跪下磕头道:“微臣肝脑涂地愿为陛下马前驱使。”他的客气难免扫兴,生生扯开了君臣间的亲密。斟酌片刻,赵匡胤笑道,“何况出征江南也算不得辛苦,那李璟在栖霞山用燕窝膏与炙羊胎宴请微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江南,算是做到极致了。”
柴荣饶有兴致地询问何为燕窝膏、何为炙羊胎。赵匡胤详细解说。末了,柴荣叹道:“朕以为天下之大、富在中土,没想到还有这般的富贵享用。”
“臣以为,不过是些徒耗民脂民膏的小伎俩罢了。”赵匡胤真心实意地说道。
“听说李璟还特意找来旧日相识的美人相赠,竟被你当场杀了。”柴荣笑意盈盈,似乎在讲述一件趣闻。
“李璟心思龌蹉,不过是想以此举换得和谈时的一些小便宜。”赵匡胤顿了顿,又道,“何况当初臣救那女子,不过是为避免她堕入风尘,没料到多年后相遇,她仍以皮笑迎客。”
柴荣没再说什么,只拿手里的金镶牙筷,又涮了一块兔肉,语气不轻不重,“李璟下得功夫倒是不少,赠你黄金、美人,你皆不授,沙场辛苦,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赵匡胤背后的冷汗顷刻间便湿透了底衣,一颗心兀自要跳出胸腔。这句话说得几近直白,若不贪图富贵享乐,那究竟是要权还是要名?抑或有问鼎皇位之心。赵匡胤稳了稳心神,咀嚼着柴荣的意思,他尚能这般询问,想必也只是试探询问,而未到真正的猜疑忌讳。他认真地想了想,笑道,“江南不稳,何求燕云,燕云不归,四海终难平。”
“哦?”柴荣眉心一跳,很注意地打量着他,仿佛从前十余年的交往都是虚浮,眼下才是第一次认识这位亦友亦臣的属下。
“天福三年,沙陀人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于契丹。失了燕云,失了燕山与太行,失了长城与五关,便失了自北往南军事防线的天然屏障。于契丹而言,铁骑南下千里,将是一马平川,中原王朝从此门户大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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