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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认得出,半年多耳鬓厮磨的恋人,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他都了然于胸,虽然那时候她还叫翘翘。
“解忧娘子拜舅舅为师,是学经济算计之数么?”锦柔对解忧与张令铎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浑然不觉,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道,“这个可难了,我母亲也算是家传,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只算学到一点皮毛。舅舅在这方面可是翘楚,每年翟家自己的子弟不知有多少想拜他为师的。这几年在夏州,皇亲贵戚亲自上门的也有一箩了。后来他干脆开了个书堂,每月授课一次,那场面,为了抢个前排的位置,大打出手的都有好多。姐姐,舅舅居然愿意亲自教授你,要是说出去,别人可要羡慕死了。”她原本就性格爽朗,说到兴奋处,便姐姐妹妹地乱叫,哪里顾得上这一声姐姐在解忧听来是何等刺耳。
解忧缓缓将手从锦柔的手中抽出,隔着面纱,旁人虽看不到她面上的僵硬,却从尖锐冰冷的语锋中感到了冷冷寒意,“先生百忙中愿指点解忧,我当然知道,不用郡主提醒,也不需要惹得他人羡慕。课业繁重,恕无空陪郡主闲聊了。”
锦柔头一遭被人如此冰冷生硬的拒绝,愣在了当场,脸庞噌地变得通红,眼泪都逼得在眼眶里打转,求救地望向翟清渠。
清渠温和地笑笑,“这就当作你的第一课吧,到了宫里,多听少言,女人的心思可比经济算数难多了,一言不慎可就得罪人了。”
锦柔见翟清渠偏袒解忧,只好将一肚子郁闷发在张令铎身上。在两对人离开数十步后,解忧还能听到锦柔喋喋不休的抱怨,感受到张令铎那绵长深远的目光。
“其实锦柔并没有恶意,相反,自从听说了你力破延福宫命案后,她便一直想与你结交。方才一时兴奋,忘了彼此其实仅有两面之缘,过于亲近而显得唐突了。”清渠见那两人走远,温言向解忧解释道。
“我知道。”解忧也有些讶异方才自己的失态,“我也不是在生她的气。”
清渠看着她,朦朦胧胧的面纱像是隔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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