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块刚炼出的紫铜片,沉甸甸的。
染坊的生意越做越大,吴兑干脆在连湾港开了“彩布行”,专做出口贸易。红鲑河的赭石染成的“总督红”成了新明区官员的最爱,黑松林的浆果染出的“部落紫”在南美部落中供不应求,甚至有西班牙商人偷偷派人来,想用白银换一批“松绿”布——据说要献给国王。
“这些布比玻璃珠还管用。”吴兑翻着彩布行的账本,“一匹‘总督红’能换五十斤橡胶,一匹‘部落紫’能换十斤金鸡纳霜,利润比铁锭高两成。”他让人把染坊的边角料做成小帕子,分给学堂的孩子,上面印着简单的汉字,既实用又能识字。
移民与部落的融合在染坊里悄然加深。山东棉农老周的儿子娶了石溪部落的姑娘,姑娘把部落图腾染在棉布上,做成新被褥;黑松林首领的孙子跟着老苏学调染料,能精准配出“鲑红”的比例,老苏说“这孩子是天生的染匠”。连湾港的市集上,穿棉布的部落人和穿兽皮的移民并肩讨价还价,谁也不觉得别扭。
这日,老苏染出了第一匹“联盟布”——底色用赭石染成红,上面用靛蓝织出大明龙纹和部落图腾,交织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吴兑让人把这匹布送到新明区,给王守仁做件官袍,附信说:“布上的色,是红鲑河的土、黑松林的果、部落的心,混在一起,就是北美色。”
林远带着盐粒去“北门锁钥”堡垒巡查时,正赶上铜矿的第一批铜锭运出。铜锭用“棉铁布”包裹着,防止磕碰,由蒸汽机车牵引,沿着新铺的铁轨驶向连湾港。盐粒指着铁轨旁新架的电报线说:“昨天试了,这边开枪,连湾港的电报机就响,比信使快十倍。”
站在堡垒的箭楼上向北望,大湖像块蓝宝石嵌在森林里,铜矿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烟;向南望,红鲑河谷的棉田一片雪白,染坊的彩布在风中飘动,连湾港的码头停满了货船。林远突然觉得,北境的路已经越走越宽——从棉田到染坊,从铜铁坊到电报线,从人手相传到电流飞驰,这片土地正在用自己的节奏,编织一张属于“联盟”的网。
“西班牙人的船还在墨西哥湾晃悠?”林远问。盐粒点头,手里转着一颗染成“鲑红”的玻璃珠:“但他们不敢来,上次派的探子,被咱们的暗哨逮住了,现在正帮着染坊捶打染料呢。”
夕阳把“联盟布”的边角料染得更红,像红鲑河的水在流淌。林远知道,这些色彩里藏着比枪炮更坚固的力量——当部落人爱上棉布的柔软,移民离不开部落的染料,当彼此的生活早已被同一片土地的色彩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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