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帆船逃走后的第七日,雾湾的晨雾里飘着淡淡的火药味。林远踩着露水往盐泉走,沿途的树干上都多了块木牌,用红漆画着步枪和渡鸦的图案——这是联防队的“警戒区”标记,越过木牌的陌生人,会被直接视为威胁。瘸腿首领正带着部落人修补被炮弹碎片打坏的盐棚,新搭的木架上缠着海狸部落送来的鹿皮,既挡风又显眼。
“镇海号”的炮长跑来报告,说炮艇的煤快用完了,得回安济港补给。林远皱了皱眉,蒸汽船没煤就像独木舟没桨,眼下联防刚起步,炮艇不能走。他正盘算着,鲑生突然凑过来说:“红鲑河上游有‘黑石头’,能烧,比云杉柴旺。”
跟着鲑生往上游走了半日,果然在一处山涧旁看到裸露的煤层。黑亮的煤块嵌在岩石里,用斧头一劈就裂,凑近闻有股烟火气。“以前部落人用它画画。”鲑生捡起一块在石头上划了道黑痕,“没想到能让铁船冒烟。”林远让人装了两筐煤带回雾湾,扔进蒸汽船的炉膛,火苗“轰”地窜起来,比烧木柴旺三倍,还没那么多烟。
这发现让贸易链活了。林远立刻给新明区发报,直通王守仁:“红鲑河上游发现煤层,质优火旺,然部落人不识开采之法,恳请派采煤工匠十名,另需采矿工具若干。”末了特意加了句,“煤为蒸汽船命脉,得之可保雾湾常驻,断西班牙人觊觎之心。”
新明区的王守仁回电快得超出预期,三日后就由安济港转递到雾湾。电报上字不多,却透着干练:“采煤工匠十五名已从新明区启程,带钻、镐、筐全套工具,另附《煤层辨识图》,教部落人区分‘燃煤’与‘石煤’。”还特意嘱咐,“工匠薪资由贸易盈余支付,可与部落约定‘采一吨煤换半张铁网’,既省银钱,又促其学技。”
半月后,工匠队抵达雾湾。领头的是个山西老煤匠,姓王,脸上刻着风霜,手里攥着根探煤杆,到了红鲑河上游,往地上一插,拔出来闻闻就说:“这层煤埋得浅,能露天采,省事儿。”他没急着动工,先教部落人认煤:“黑得发亮、轻敲就碎的是好煤;发灰、硬邦邦的是石头,烧不旺。”
王工匠的法子实在。在煤层旁挖浅沟,用木楔子把煤块撑裂,再用柳条筐抬出来,既省力又安全。红鲑部落的人学得快,尤其鲑生,三天就学会了用探煤杆,还发现了一处新的煤层。王工匠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本事,回山西能当掌班了。”鲑生听不懂,只咧着嘴笑,手里还攥着块刚采的亮黑煤块。
煤的产量上来了,雾湾的底气也足了。“镇海号”不用再频繁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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