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扬州城,寒风裹挟着细雨掠过青瓦白墙,将整座城池浸染得湿漉漉的。天元镖局内的气氛也如这天气般阴沉压抑,林远坐在书房中,案头摊开着近期的货物运输清单,烛火在他紧皱的眉心间投下晃动的阴影。自推出保价运输服务后,镖局业务蒸蒸日上,可随之而来的,是竞争对手愈发激烈的敌意。尤其是徽商,在漕运市场份额被不断挤压后,动作愈发频繁。
书桌上,泛黄的账本密密麻麻记录着近半月的货物损耗数据:苏州绸缎庄的三匹贡缎莫名其妙出现撕裂,杭州茶行的两箱龙井在干燥的船舱中离奇受潮,还有山西皮货商的半车狐皮竟被利器划破……这些受损货物无一例外都是保价运输,赔偿金额如流水般消耗着镖局的积蓄。林远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掌柜的,老周从码头回来,说有要紧事禀报。”门外传来伙计略带紧张的声音。
“让他进来。”林远应道,顺手将记载异常损耗的账本塞进雕花檀木抽屉,金属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老周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粗布蓑衣上的雨水顺着衣摆滴落在青砖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水珠,压低声音道:“掌柜的,码头那边有动静。最近三日卯时,总有三个戴灰毡帽的生面孔在咱们货船装卸时转悠。昨儿个辰时,他们还和漕帮‘黑狗’手下的小头目在悦来茶馆密会,桌上摆着沉甸甸的油纸包。”
林远摩挲着下巴,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点击打在窗棂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漕帮虽与镖局表面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但在徽商的银钱攻势下,这种脆弱的平衡随时可能被打破。“去通知暗影组的小五,让他带着三个人乔装成鱼贩子,二十四小时盯着那几个灰毡帽。尤其要查清他们与哪些商户接触,最近五日的行踪必须形成文字记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让账房老钱暗中核查本月所有保价合同,重点排查新增客户的背景资料。”
与此同时,徽商在扬州的据点——城西的“徽园”内,气氛却与镖局截然不同。胡文远正与几位心腹围坐在密室中,红木八仙桌上摆满了银票和账本。屋内烛火摇曳,墙上挂着一幅详细的漕运地图,天元镖局的运输路线被红笔重重标记,关键节点还贴着写有“粮仓”“中转站”的黄纸条。
“那个林远,保价运输这一招确实厉害。”胡文远将手中的翡翠扳指摘下来,重重砸在桌上,玉质扳指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短短两月就抢走我们三成生意。但他别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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