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必振不知道她说的“缝”,是指自己的肚皮,还是指自己的眼球;他头脑昏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程丽敏已经把该缝的东西都缝好了,孙必振躺在了一张床垫梆硬的床铺上,召潮司趴在床头看着自己,孙露红睡在一旁,发出细小的鼾声。
召潮司始终盯着孙必振的脸,见他醒来,长出一口气,说道:
“你总算醒了,这次你昏迷了整整两天,程丽敏说你中间醒了一次,但炁不够还是昏了过去,真是吓坏我了……”
孙必振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胸膛:胸膛上的创口已经愈合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疤,伤疤之上,黄绿色的炁萦绕不散,看来蒙金司的那一剑并不简单,剑不但锋利,而且带着巨量病原体。
“痢疾、麻风、霍乱、肺结核、登革热、疟疾、伤寒、炭疽、狂犬病……我这辈子头一次听说这么多病。我帮着程丽敏把你拆开洗了一遍,我也拆过很多人,但没有哪个人的结构像你那么复杂,你是从小就有七颗心脏吗?那东西像葡萄一样串在一起,左三右四,我甚至怀疑是肺,但程丽敏说是心脏。”
孙必振不说话,抬头望着召潮司的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短短三天里,他已经两次身陷绝境了。
“王不佞也伤得很重,有一个长得像蜥蜴的家伙提着水果来探病,他想看你,我没让他进,带来的水果我叫孙露红吃了。还有一个羊头人给你俩送花圈,叫我跟程丽敏轰走了。”
听到这些话,孙必振恍如隔世,又到死门前走了一遭,慕然回首,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沉默中他坐了起来,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好,思来想去,他说:
“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
“回申国,听你的,我们不去伊斯坦布尔了。”
听到这句话,召潮司反而叹了口气。
“你要是早些说就好了,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就到了吧,我们走,不参与圣战了。定续命的仪式肯定有办法中止,我们回申国再想办法。”
召潮司又叹了口气。
“来时容易,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怎么?”
“两天前来杀你的异教大祭司在火车上滥杀无辜,如此恶劣的行径被曝光了,这件事被定性为恐怖袭击,现在伊朗已经关闭了边境,周围的国家——包括土耳其在内——都加强了边境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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