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青山村笼罩在淡青色的薄雾中。沈雅琴像往常一样推开合作社办公楼的大门,却发现七叔公的电动轮椅已经停在村委会门口,老人却不见踪影。这很不寻常——八十六岁的七叔公每天总是第一个到,雷打不动。
"七叔公?"沈雅琴走向村委会,声音在空荡的广场上回荡。推开虚掩的门,她看见老人安详地靠在藤椅上,双眼轻阖,像是睡着了。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手中的平板电脑还显示着澳洲牧场的实时画面,梨生和Emily正对着摄像头挥手。
"七叔公?"沈雅琴又轻唤一声,手指轻轻搭上老人的手腕。触感冰凉,没有脉搏。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村委会的钟声敲响六下,惊起一群麻雀。李建国闻声赶来时,看见妻子正轻轻为七叔公合上双眼。老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个美梦。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全村。不到一小时,村委会门前就聚集了上百人。菌生红着眼眶调试音响设备,梨叶颤抖着手为老人整理遗容。沈雅琴拨通了澳洲的视频电话,画面里李青和王轱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时候的事?"李青的声音哽住了。
"今早发现的。"沈雅琴把镜头转向七叔公安详的面容,"走得很平静,手里还看着梨生的牧场监控。"
王轱辘的喉结上下滚动,左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二十年前,正是七叔公第一个接纳了残疾的他,手把手教他农业技术。"我们马上订机票回去。"
"不用急。"沈雅琴摇摇头,"按七叔公生前交代的,丧事从简。他说最讨厌劳师动众,让我们等他重孙子回来再好好聚。"
村委会门前的老槐树下,七叔公的藤椅被轻轻搬了出来。按照青山村的老传统,老人用过的物品要晒三天太阳。
电动轮椅停在旁边,扶手上还挂着他亲手编的草帽。村民们自发前来,有的放上一把新摘的野花,有的摆几个刚蒸好的馒头,更多的只是默默站一会儿,抹抹眼睛又离开。
中午时分,梨叶在整理七叔公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褪色的布包。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本笔记本,最早的一本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
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农业数据:降雨量、作物长势、病虫害周期......最新的一本停在昨天,最后一页写着:"澳洲灌溉系统运行良好,青山3号品种适应性强,建议扩大试种。"
"他把一辈子都献给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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