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乱世见闻：苛政猛于虎

，这些东西张克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对普通士兵来说，却是难得沾点荤腥的机会。

至于民夫？

尝尝残羹剩饭的资格都没有。

夜幕沉沉，十几个黑影贴着地面向营地蠕动。

"什么人！"

哨兵直到黑影逼近百步才惊觉。

无月的夜，黑得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

急促的更鼓声"咚咚"响起，张克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雁翎刀就枕在头下，甲胄未解，三步就窜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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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兄弟的帐篷紧挨着，吕小步、霍无疾和赵小白已持兵刃冲出，

唯独李玄霸的鼾声依旧震天响。

"点火把！"

张克刀尖一指，"小白去拎醒那憨货，守着母亲帐子，靠近者——斩！"

赵小白闪进帐内，照着李玄霸屁股就是一脚。

那小子抱着木棍嘟囔两声，竟又打起呼噜。

营地四周火把次第亮起。

军律森严，各小旗带着民夫原地戒备，只有巡逻队持械赶来。

火光下，五名军汉正刀指二十余个跪地的黑影。

细看竟是群妇孺——

十几个妇人瘦得颧骨凸出，粗布衣烂成条缕；

五个孩童肋骨根根可见，活像披着人皮的骷髅。

为首的妇人额头磕得鲜血直流："贱妇王氏，

大同清河县人......村里男人都被抓了劳役，求大将军赏条活路！"

张克心头一紧。

大同府竟已凋敝至此？

身后突然传来弓弦绷紧的声响。

回头只见母亲挽弓而立，兰心执刀举火护卫在侧。

这位老夫人素裙未换，箭镞却已对准人群——

当年老爹"山贼王"的名号，可是实打实用人头堆出来的。

张家堡的书吏都纳妾，唯独他爹没有。

别看那么多人嘴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但张克清楚，父亲是真正从草莽中杀出一条血路的狠角色。

在原世界大明历史上，能走这条路成功洗白上岸没被清算的不过五人而已。

"母亲......"

"让那两个毛头小子守着我？"

老夫人冷哼，"怀你七个月时，我还提刀追过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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