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喊:“真的谢谢宁老师!”
宁淅去往阳台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话。
在今夜之前,纯种北方人钟磬音只在社交网站的图片和视频上见过传说中的南方大蟑螂。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目睹的震撼让钟磬音甚至无法安心闭眼冲水,他不敢在浴室里多待,战战兢兢洗完了澡吹了头,飞速跳了出来。
房间里留存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烟味,宁淅已经在床的右边躺好了,脸上盖着一个一次性的蒸汽眼罩,被子拉到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钟磬音观察着宁淅,一面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擦干,换好睡衣关掉顶灯,蹭到宁淅的床边。
宁淅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药盒,其中一格已经空了,钟磬音有些好奇地瞅了瞅,又低下头去看宁淅。
宁淅的鼻梁没那么高挺,但是分外笔直,嘴唇离远看是极薄的,但是贴近到这个距离会发现只是唇色比较淡,才会显得刻薄寡情。
眼罩将宁淅的眼睛遮盖着,但并不妨碍钟磬音什么,宁淅的眼睛他看了太多次——虽然是单眼皮,然而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且眼皮很薄,同嘴唇一样薄。在与宁淅搭戏时,钟磬音偶尔会与他贴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宁淅眼皮上青色和紫色的毛细血管,以及根根分明的、向下延伸的睫毛——或许是单眼皮的缘故,宁淅的睫毛并不卷翘,眼帘垂下时,会轻易将眼神与心事统统遮盖敛藏。
这一切都令宁淅显得高不可攀、尖锐不易亲近。
钟磬音吞了口口水,轻声问:“宁老师,吃这么多药,你生病了吗?”
宁淅抬起手,用食指撩开眼罩瞥了钟磬音一眼,他的眼眶连带颧骨位置都被热气熏红了,莫名显得色气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