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许都煮酒,朕还当他是个只会种菜的,如今倒会拿王印当镣铐了!"
"主公且息怒。"戏志才裹着狐裘从屏风后转出来,他病体未愈,声音带着哑意,"这诏书分明是要陷主公于不义——接了,就得去抢袁绍旧部的地盘,平白多几个死敌;不接,便是抗旨,刘备正好以'讨逆'之名南下。"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血渍,"不如先发制人,以'清君侧'为名起兵,恢复大汉大义......"
曹操的目光扫过案头的军报:张辽的前锋已过宛城,离洛阳不过三百里;吕蒙的水军若占了柴桑,就能截断荆扬要道。
他抓起酒樽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起兵?
刘备现在打着天子旗号,朕若动兵,便是乱臣!"
"可若不动......"戏志才的手指扣住案几,"等刘备把七郡三县的官印发下去,天下人都要以为,只有洛阳的诏书才是正统!"
曹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扯下腰间玉珏砸在地上,翡翠碎成数片:"传张辽,让前锋退到叶县!
让于禁整备粮草,三日后......"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门外。
"报——!"
又一个浑身是雪的信使撞开厅门,怀里的竹筒还滴着冰水:"启禀丞相!
洛阳第二道诏书到了——陛下正式册封魏王、吴王,还命太学博士在许都城门张榜!"
曹操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踉跄着扶住案几,案上的烛火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
戏志才刚要开口,却见门帘一掀,程昱裹着霜花走了进来,手中还攥着半卷被雪水浸透的榜文。
"主公。"程昱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这榜文上写着,魏王的七郡赋税,需解往洛阳......"
曹操盯着程昱发颤的手指,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陈留起兵时,也是这样的雪天,也是这样的急报。
他伸手抓起案上的诏书,对着烛火一凑——绢帛上的"汉天子诏"四个字,在火焰里渐渐蜷成焦黑的蝴蝶。
"备马。"他声音沙哑,"去校场。"
戏志才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程昱冲他微微摇头。
老谋士望着曹操裹着大氅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忽然听见厅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是往合肥送军报的快马,也是往建业送诏书的快马。
雪还在下,把许都的青石板盖成了白纸。
有人在城门口念着诏书,声音被风撕碎,散在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