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宫宣政殿的兽首铜炉里,沉水香烧得正旺,却压不住殿内翻涌的火气。
刘备重重拍在御案上,青铜酒樽震得跳起来,"当今天子尚在,曹孟德、孙仲谋竟借刘璋那昏聩小儿的名义自封魏王、吴王!"他喉结滚动,指尖深深掐进案头的檀木纹路里,"这是要把朕的汉室江山,踩在泥里碾碎!"
殿下站着的文臣武将们早炸了锅。
老司徒王允扶着朝笏踉跄两步,白须都在抖:"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容他!
当发天下勤王诏,令各州郡共讨逆贼!"
"末将愿领先锋!"张飞豹眼圆睁,腰间蛇矛撞在柱上哐当作响,"某带三千重骑,旬月间踏平许都城门!"
关羽手按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微眯:"二弟莫急。
曹操经营北方二十年,兵精粮足;孙权据有江东天险,水军更非我军能比。"他抬眼看向御座,"但逆臣僭越,若不惩戒,恐令天下诸侯寒心——"
"寒心的该是他们!"年轻的谏议大夫陈群突然拔高声音,"当年陛下三顾茅庐请得陈丞相,二十载南征北战才复得半壁江山。
如今曹孙敢踩陛下的脸,不打,如何立威?"
殿内吵成一片,烛火被激愤的声浪震得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巨兽。
陈子元站在文官首列,指尖轻轻摩挲腰间玉玦的裂痕。
他望着张飞因激动而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方才院中儿子学剑时同样泛红的耳尖——可此刻的"战场",比木剑对练残酷百倍。
"陛下。"他向前一步,殿内喧哗声渐弱。
众人望去,只见这位素以沉稳着称的丞相眼尾微垂,却有寒芒在眼底流转,"臣昨日刚看过军报:霹雳军的连弩工坊虽已建成,可新制的精钢弩箭只造了七成;荆州水军虽得甘将军整顿,可战船的桐油封漆还需十五日才能完成。"
他转向张飞,语气放软:"翼德,你那重骑军的马蹄铁,上回在汉中损耗的,匠作监前日才说补全了三成。"又看向关羽,"云长,你要的火油,巴郡的炼油坊被山洪冲了,最快得下月才能供应。"
殿内静得能听见漏壶滴水声。
刘备攥着案角的手松了松:"元直的意思是......"
"曹孙选在此时称王,是算准了我军的破绽。"陈子元叩了叩腰间玉玦,"他们要的就是陛下一怒兴兵,好让我军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局——曹操若从襄樊压过来,孙权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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