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梓昙,抑郁症是株很容易死灰复燃、春风吹又生的杂草。李文茹顿了顿,你觉得最近焦虑和失眠的症状加重,这必须重视起来,能和我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是因为回宜港重新遇到陶意彤吗?
姜梓昙摇摇头,又自哂般点点头:其实我毕业回宜港两年多了,是最近才遇到陶意彤的。
失眠和焦虑加重也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的吗?
李文茹问完,姜梓昙下意识点头,只是又忽的愣住,因为只要一点头便相当于承认,陶意彤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焦虑和折磨。
姜梓昙脑海里瞬间浮现陶意彤的眉眼,朦朦胧胧的,似是真的裹着一层暗色,如同她过去严重抑郁时所面对的世界,可抽丝剥茧开来,那薄如蝉翼的暗被流光溢彩所冲破,那是重逢的红,那是愧疚的蓝,那是能够平淡相处、吃饭谈天的橙。
这次呢?为什么不选择像当年一样,逃离令你痛苦的根源?李文茹在记录纸上轻写几笔,继续问道,还和以前一样,是与她一起来诊所。
她又为什么成为令你痛苦的根源?
是我的错。姜梓昙把脑海里的万千思绪拂去,最终只坚定地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是我要的太多。明知痛苦也要强求。
而在姜梓昙就诊期间,陶意彤并没有待在诊所里,而是与前台接待说了几句,然后离开诊所开车去了附近的小食街。
夜幕降临,小食街也红红火火起来,陶意彤在人流中缓缓挪动,凭着朦胧的印象寻到一家装修陈旧的蛋糕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