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
话没说完,小满突然尖叫。
她盯着岸边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妇人——那是她三年前病死的娘,此刻正踮着脚朝船上招手,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灶糖。"娘!"小姑娘扑向船舷,墨十三纸伞一拦,将她扑倒在船舱里。
纸伞骨"咔"地断了一根,他自己却僵在原地——对岸柳树下,穿月白衫子的女子正朝他笑,手里举着半枚未糊完的纸伞骨架。
"阿十三!"白小芩急诵"定名咒"。
阴籍在她怀里发烫,她抽出卷轴拍在船身,泛黄的纸页"唰"地展开,上面新浮的血字还带着热气:"执念即破绽"。
河面倒影瞬间扭曲,芦苇丛里的影子变成无数张咧开的嘴,啃噬着空气里的光。
等一切平静,无灯桥就立在眼前。
桥身青石板缝里爬满黑苔,桥栏上雕着的莲花全被啃去了花瓣,只剩白森森的骨茬。
桥下黑水翻滚,却听不见水声,像有张无形的嘴在把所有响动都吞进去。
"我陪你走。"陆无咎撕开衣领。
他颈后的烙印是团扭曲的火焰,此刻正与白小芩腕间的双魂印共鸣,泛起幽蓝的光,"我兄长当年走这条路,再没回来。
他的命灯熄了,可这烙印还在发烫——说明'阴天子'命格未断。"
白小芩望着那片交叠的光。
阿鸢的骨片在她心口发烫,像要融进血肉里。
她想起地窖里那只纸鸢残骸,想起阿鸢说"纸人扎得再像,没有名字也是死的"。"好。"她点头,"但你若撑不住......"
"撑不住就把我推进河里。"陆无咎笑了,青铜铃在他腰间晃出细碎的响,"我这条命,本就是替兄长续的。"
沈知秋在船尾挥了挥手。
他指尖夹着三张镇尸符,符纸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桥心有煞,我们用符阵给你们续半炷香。"墨十三没说话,只是将半把纸伞塞进白小芩手里——伞骨断了一根,却还能勉强遮雨。
踏上桥板的瞬间,白小芩听见自己心跳声。
青石板凉得刺骨,像浸在冰水里的墓碑。
走到桥中段时,黑水突然掀起巨浪。
无数无面人影从浪里钻出来,他们的手指是尖锐的骨茬,抓在桥栏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离得近了,能看见他们喉管里塞着带血的骨片——是被注销的名字。
陆无咎摇响青铜铃。
傩面虚影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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