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片会说话
义庄地窖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霉味混着朱砂的腥甜钻进白小芩鼻腔。
她站在青石板案前,指腹反复摩挲铜印裂隙,骨片上“阿鸢”二字的刻痕像根细针,一下下戳着掌心。
“放上来吧。”韩九叔的声音从阴影里浮起。
这位隐于义庄的老者不知何时已铺开黄帛,陶瓮里的朱砂在烛下泛着血光。
他布满老茧的手搭在铜印上,指尖微顿——印身的温度竟比地窖还凉,“这印里封的不是死物。”
白小芩喉头一紧,缓缓松开手。
铜印落在黄帛上的瞬间,柳婆子枯瘦的手指突然按上案角。
盲眼老妇的白发无风自动,“是名祭台的气。”她摸索着探向骨片,指甲划过刻字时猛地一颤,“钦天监的阴术……他们拿活人额骨当器皿,抽了真魂封进去,再用执念填残躯。”她的指节因用力泛白,“阿鸢没死于扎彩坊大火,她是被选作第十一祭品,魂魄被剜出来锁在这里!”
“哇——”小满突然捂住嘴。
这小孤女的阴眼正泛着青灰色微光,盯着骨片的瞳孔缩成针尖,“姐姐你看!骨头上有人在哭……眼泪是黑的,还有字在爬!”她颤抖着伸出食指,在空中比画扭曲的笔画,“归……藏……需……双……钥……”
话音未落,骨片“滋”地渗出黑血。
那血不往案上流,反而逆着肌理攀爬,在骨面凝成一行反书:“名器未毁,魂不得归。”
“退开!”墨十三的纸伞“唰”地撑开。
半人半纸的扎彩匠跃至案前,指尖夹着的“封”字符纸刚要按上骨片,符身突然泛起金斑——“封”字的最后一笔竟诡异地蜷成“送”。
他瞳孔里的纸纹骤密,“《子阴书》不是账本。”纸伞骨节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它是名器本身,拿活人名字当墨,真魂当纸。每祭一人,就多一具能操控的阴司替身。”
白小芩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阿鸢总爱跟着墨十三学扎纸人,想起那具在火中焦黑却始终攥着半只纸蝴蝶的残躯——原来那不是执念,是被填进去的替代品。
她猛地扯下颈间阴籍,翻到卷末新浮现的血字处,“归藏”二字在眼底灼烧。
“我试试点睛术。”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骨片上。
地窖突然卷起阴风。
烛火“噗”地转为幽蓝,众人眼前的石墙像被撕开道裂缝,浮现出深埋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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