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甚至是血写的,它们互相撕扯,笔画断裂处渗出幽蓝的光,最后只剩最中间那个,被黑线紧紧缠住,像条被勒住脖子的蛇。
“书魂战场。”赵三癫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每写一次名,它们就打一次。赢的,才算‘真’。”他从怀里摸出枚铜印,锈得几乎看不出形状,印面却清晰刻着“注销”二字,“书魂器就是它。拿它去鬼市天平台,盖在《子阴书》上……若它流血,便是真身。”
“盖印的人呢?”白小芩接过铜印,触手冰凉,像块浸过冰水的铁。
赵三癫的眼神又混沌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名字也会被注销!”庙外的风猛地变了方向,所有残纸“呼”地腾空,在半空拧成条条纸蛇,泛着冷光的纸边割得人脸生疼。
赵三癫猛地推开她,踉跄着扑向纸蛇群:“它知道你来了!快走!下月十五,子时三刻,带点睛纸鸢来换真魂——否则,你就是下一个‘已注销’!”
纸蛇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白小芩想冲过去,却被沈知秋拽住胳膊:“没用的,那些纸蛇是《子阴书》的魂丝。”他指着空中,赵三癫的麻布被扯碎,几片写着名字的布帛飘下来,其中一片落进白小芩掌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赵守仁”——这是他的真名。
回程的马车上,小满缩在角落发抖,怀里还抱着那只纸鸢。
沈知秋借着月光翻铜印,指尖划过印底的暗纹:“这是前朝书狱的印记。书狱专司销毁阴司冗余魂籍,所谓‘注销’不是抹除……”他顿了顿,“是把魂打进轮回盲道,永不超生。”
白小芩望着车外飞驰的荒草,握紧了铜印。
风灌进车窗,吹得她眼眶发酸。
她想起赵三癫最后那抹清明的眼神,想起墙上互相吞噬的名字,突然开口:“我要设局。用点睛纸鸢引《子阴书》去天平台,再用注销印反制。”
“风险太大。”沈知秋皱眉,“若失败,你会被彻底替换,连残魂都留不下。”
“总好过现在这样,连名字都做不得主。”白小芩摸出怀里的纸鸢,上面的羊角辫小姑娘正朝她笑,“至少……我还能选怎么输。”
义庄的院门关得严严实实,墨十三蹲在廊下,正给纸鸢覆新纸。
他半张脸还是纸做的,被月光映得泛青:“北境的风刮坏了纸骨,得换湘妃竹的。”他抬头看见白小芩,纸脸上的眼睛眨了眨,“你腕上的印子在发烫。”
白小芩低头,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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