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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谁的钱掉了?”
鬼师喃喃:“不是我的。”
叮当,叮当。
大白天,他们一行人仿佛碰上了鬼打墙,在这段路来回走了好几遍。太阳晒在背上,每个人都出了汗,酒似乎醒了,又似乎没醒。
有人问:“谁的钱掉了?”
鬼师哆嗦地回过头,看见同伴,他们或提头,或弯腰,都被挂在路边,像是迎客用的敞怀大灯笼。
“啊啊!”
鬼师惨叫着,如梦初醒,在慌张中跌了个狗吃屎:“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有人在笑,叮当叮当,她走过来了。
鬼师酒意尽散,他想起来了,他们这行人上了山,没多久就听见金铃响。有个女人,他不会认错,他最会辨男女了。有个女人在路尽头等着他们,她打哈欠,满头缀着铜钱,扛着把长剑,像是路过,很友好。
弟兄们以为她是哪个宗门迷路的女修,可是她太惬意了,也太淡定了,她拿眼睛瞧着他们,仿佛他们都是垃圾。她讲话像梦游,不着边际,先问他们“鬼圣里有个叫孔扒皮的真的会扒皮吗”,又问他们“乱花美人录是谁给的”。
天啊。
这谁记得?谁会记得自己吃过的菜?女人不就是菜?况且他们没干什么,那筷子又没夹到江雪晴身上。说两句怎么了?说两句怎么了?
她身上有酒味,大约是宿醉过,真是不清醒,见他们答不上来,便一个劲儿的笑。
疯女人。
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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