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景一直持续到上元那一天。
鸣筝如今还记得,那天月色透亮,透过九州同厚重的围墙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为了应景,负责炊事的老婆子还在九州同内里也挂了两盏红灯笼。
灯笼前有一道栅栏,是为了方便买家挑选特意设置的。
鸣筝曾看着冰冷的、泛着银光的栅栏无数次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当做畜生一般圈养起来,甚至生死也是别人弹指一挥的事情。她痛苦,她不甘,她用尽无数最刻薄恶毒的词汇诅咒当权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为了大周献出生命,她却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都说人非草木,可他们的心比磐石还要坚硬。
她尝试过逃出去,可终究人微力弱,脚还没跃出栅栏,便被抓了回来。
抓她回来的侍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嘴角讥讽:“你这种人也妄图逃出去,我们好生供你吃喝,你便是这般报答我们的?”
鸣筝冷笑,被打得站不起来,眼睛却猩红。她双手抓着野草,像只蛆虫一般一寸寸往前爬着,她想抓住侍卫的衣角去撕咬他,可手刚抬起些许,便被一脚踩下,继而脸上也被狠狠踢了一脚,那侍卫笑得放肆开怀:“你像只蚂蚁,我一脚便能让你生死不能,若不是掌事的叫我不准动你,你以为你能好好活到今日?”
鸣筝侧着脸,无法说话,只有那些酸涩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落入泥土中。她凶狠地闷哼着,却在这个极尽卑微的当下,忽然悟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畜生一般圈养起来。
她太弱小了,太无能了,太优柔寡断了。
她必须学着那些卑鄙的当权者,变得强大,变得冷漠,变得狠毒。
上元节的大红灯笼照着栅栏微微泛出些暖光,她透过氤氲光芒瞧见那个身着鸦青色长袍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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