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间。
他拉开最右边的一个抽屉,入目是七八块手表,其中两块手表是机械表,放在摇表器内,摇表器旁是一盒烟,黎暮泽拿起那盒烟,撕开未开封的烟盒,抽出一支。
没人知道黎暮泽抽烟,就连跟他关系最好的魏尧都不知道。
事实上,黎暮泽也确实很久没抽了,家里甚至都找不到一个打火机。
他站在次卧的阳台,远远地望着视线尽头的江面,夜幕低垂,铅灰色的夜空和波光粼粼的江面连成一片,空旷寂寥。
黎暮泽在夜色中站了很久,不能抽烟,他就把香烟凑到鼻尖嗅闻,借此平复翻腾的情绪。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芮宁在他面前跟他说:“黎暮泽,我好像也吃了不少苦头。”
芮宁的表情有一丝惆怅、一丝忧伤、一丝遗憾,像梦魇一般缠住了黎暮泽的心脏,越缠越紧,稍一牵动就痛彻心扉。
倘若芮宁吃的那些苦头都不可避免倒也罢了,可只要他那时候对芮宁多一点点关心,一点点在意,不用多,只要一点点。他不必爱上芮宁,不必多费周章,只要动动指头,打几个电话,芮宁本不必吃那些苦。
他有多么轻易就可以帮到芮宁,就有多痛恨曾经那个无知无觉的自己。心疼、内疚、后悔蚕食着他的心脏。
黎暮泽反复回忆着芮宁说那句话时的语气、神态、表情,一遍又一遍,仿佛某种自我虐`待,以此来惩罚自己。
他静默地站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里,直到晨光曦微,天色渐明,他才脱下拖鞋、光着脚回房。
芮宁正在熟睡,他微张着嘴,神态憨然,眉目间俨然有股独属于少年的天真意气。
黎暮泽俯身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许久,最后在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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