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锦瑟无端

乐师、礼师，师高就是其中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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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高摸索着走到正殿中央，早有寺人为他摆好了坐席和案几，他坐下后，接过随从小童捧着的瑟，轻轻拨弄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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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唤老朽来，问我无恤小君子的礼乐學得如何？老朽只能说，小君子學了三五日后，如今礼仪粗通，诗赋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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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恤暗道不妙，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愉快相处，老文青会为自己说点好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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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扮高冠博带的仲信听罢眉毛一扬，他也曾追随师高學过礼仪和乐律，便欠起身告嘴道：“老师说的对，此子粗俗不堪，颇有无礼之处，他还曾穿胡服，当众箕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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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为在保守的仲信眼中都是不可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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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师高却摇起了头：“谬矣谬矣，仲子所说的，那只是礼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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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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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恤小君子虽然學礼不过数日，对形式并不娴熟，但老朽知道，他心中却有礼、有仁、有德。他对我这老瞎子发自内心的尊重，听我胡乱唱歌时会击节应和，由衷地欣赏，呵呵，虽然节拍从来没打准过。此外，仲子能和他一样，对低贱的侍女、隶妾、寺竖也做到不傲不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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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转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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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说得无恤脸红不已，其实他的很多举止，都是后世带来的好习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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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师高开始叙述他对于礼的理念，殿上众人听着，身体不由得越坐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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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光要停留形式上，光靠表面上人们的语言、人们的眼神、人们的表情、人们的动作来遵循礼，礼应该真诚地表达人的情感。人要没有真正的仁爱的感情，费了大力气来做这些礼仪有什么用呢？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丑恶么？那就是衣冠禽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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