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提前起来收拾”……严敬人总是搞得家里每个人都神经紧绷,杜俊芳吐槽他见家人比见上级还紧张、比见上帝还神圣。
只是今天,黑着脸的是母亲,反倒是父亲在一旁心虚地陪着笑脸。
见严冬来了,严敬人还记着周末的“仇”,一秒变脸,不想搭理她。杜俊芳却像失忆一般,招呼严冬来她身边坐下。
“小冬,你评评理。你刚生下来,你爷爷奶奶没给你添一块布头,整夜不睡在房间抱着你走来走去哄你睡觉的是你姥姥姥爷,给你洗尿布洗到手变形的也是他们,给你缝袄子做衣服,给我们添钱添物件儿的还是他们。
你爷爷奶奶呢?你1岁了他们才慢悠悠过来见你第一面,没办法我得赚钱,你1岁开始上托儿所,所有人见了都问我,‘你公公婆婆那么有钱怎么忍心孩子那么小上托儿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7岁了托儿所不收了,我们又在外地,只好求着他们、生活费给着他们,这才愿意帮忙带你,我们没房子住是你姥姥姥爷帮忙租,厨房都是露天的,肉放在外面还被偷,过年都是哭着过的。你爷爷奶奶宁愿把闲置房卖了也不给我们住,咱家的房子一套套都是妈拼命工作买的。结果呢?你奶奶现在开口让我花钱给她买房,我都怀疑我耳朵出毛病了,怎么会听见这么厚脸皮的要求!”
杜俊芳平时就算看在小姑子的面子上,也愿意配合着丈夫表演母慈子孝,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两口子没少关照自家孩子。可一旦涉及关键问题,就会触发她以为早就忘掉的不堪回忆——生产完最无助时所遭受的痛苦,她怎么都无法释怀。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妈说了,爸走了她一个人住现在的房子害怕,而且那房子多少年了,妈想换个新房子很正常。再说了,是置换高级点的楼盘缺点差价,又不是让你全出,我们兄妹两家各出一些,怎么就成了让你买了?惯会添油加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