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思路,一边怀揣着屈慈会自己识趣地找别的屋子睡的侥幸心理,一边抱起自己挂在屏风上的更替衣物,而后迅速移向房门。
正要伸手,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推开,月色倾泻而入,携着春日的轻寒。
屈慈站在月光下,神情在月色中明灭,令人瞧不分明。他的外衫松松垮垮披在肩头,里衣也没好好系,领口半敞,肌肤上挂着水痕,似乎也是刚洗漱完。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叫崔迎之怔愣了几息。
趁着这个空档,屈慈入内,顺手还捎上了房门,回身,就见回过神来的崔迎之欲言又止。他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身上裹挟着刚出浴的清冽气息,问:“怎么了?”
崔迎之攥紧怀中抱着衣物,想都没想,回:“我要去洗衣服,让一让,你挡路了。”
话说出口,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说辞有多烂。
屈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用着讶异的口吻,道:“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见过你自己洗衣服。”语气活像是青天白日见了鬼。
崔迎之甚至感觉自己听出了淡淡的嘲讽,尽管这可能并非屈慈的本意。
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我突然想自力更生自食其力自强不息一回,不可以吗?”
屈慈仍然不动,也不让路,只是反问:“不是说累了要休息了?衣服我一会儿会去洗,如果你不累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聊聊方才还没聊完的话题,比如说……”
“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儿困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崔迎之不用想都知道屈慈又要跟她扯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她本来就乱作一团的思绪火上浇油。她果断地打断了屈慈,表情十分木然。
屈慈识趣地住了口,他一手从崔迎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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