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人恒敬之。这,方是真正的立身之道,亦是保全阿哥的长久之计。”
苏绿筠闻之,更是泪涌如泉,身子一软,竟从座上滑落,斜倚魏嬿婉身前,双手紧攥其袖,呜咽难休:“妹妹……妹妹啊!你今日这番话,字字如针,扎在我心坎上!这深宫之中,谁还记得‘苏绿筠’素日爱些什么?擅些什么?人人只道我爱儿成痴,便是我自己……我自己也早已视儿如命!那些琴棋书画、料理庶务的本事,那些曾让我心头欢喜、指尖生香的玩意儿……为了孩儿,皆可抛却!皆可……灰飞烟灭!”
“妹妹肺腑之言,姐姐感念至深……可……可姐姐怕是真的做不到了……再做不到了啊!这惶惶不可终日之心,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教我如何挣脱?如何寻回那旧日的‘自己’?我怕……怕极了……”
魏嬿婉俯身,着力将她复又搀起:“姐姐,你最大的症结,便是这耳根子忒软了!旁人几句危言耸听,几句捕风捉影,便能搅得你心胆俱裂,失了方寸。这‘耳根子软’四字,在寻常人家,或只落个糊涂名声;可在这步步荆棘、处处深渊的深宫里头,便是害人害己的穿肠毒药!”
“你既自知谋算不如人,家世根基又浅薄无依,那就更该明白一个道理:那些显赫门第的,纵有起落浮沉,到底有祖宗荫庇、家族托底,便是跌倒了,也还有爬起来的气力与凭仗。姐姐你呢?一次行差踏错,一次被卷入无谓的漩涡,便可能是万劫不复!你并无那起死回生的‘托底’之力啊!”
“如此境况之下,姐姐尤要谨而慎之。‘少听’——不听那些搬弄是非、搅乱人心之言;‘少言’——不妄议宫闱,不轻泄心事。这便是你最大的护身符!远胜过费尽心思去依附哪个,以求那虚无缥缈的‘荫蔽’!”
“再者,依附他人,便是将身家性命悬于他人股掌之上,那人自身尚且风雨飘摇,又能荫蔽你几时?一旦大厦倾颓,依附者便是最先粉身碎骨的瓦砾!”
苏绿筠眼中强自浮起一丝恍悟之色,她身子前倾,双手骤然紧攥魏嬿婉腕子,切切道:“妹妹,我明白了!当真明白了!从今往后,姐姐定当洗心革面,安守本分,只当自己是那眼瞎耳聋的木头人!这宫闱风云、闲言碎语,我一概不知不问!只求……只求妹妹……妹妹你……再不计较了罢?”
魏嬿婉心下轻叹。苏绿筠这性子,软弱已入骨髓,心魔既种,便如附骨之疽,非言语药石可拔。今日这番剖心沥胆之诫,只怕是春风过驴耳,一字未曾真正敲进她心里去。苏绿筠只道是告诫她莫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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