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再这么下去,人怕是要熬不住了。皇上加之因皇后娘娘之事心绪烦恶,奴才瞧着……似有欲就此结案之意。此番传娴妃娘娘过来,大抵是问那账册上些微端倪……然终归是捕风捉影,并无实据。奴才忖度着,这桩公案,恐怕……到底是要被揭过去的。”
魏嬿婉听罢,微微颔首:“本宫省得了。你且进去通传罢。”
进忠忙应了声“嗻”,又不放心地叮嘱:“主儿千万珍重,且在这廊下暂避,莫叫雨气侵了玉体。”这才转身,匆匆踏上丹墀,躬身入了那灯火通明的养心殿暖阁。
少顷,殿内便传来传唤:“皇上有旨——请令嫔娘娘进暖阁叙话!外间雨大风寒,莫着了凉,速进!”
魏嬿婉敛衽入内,先向御座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皇上。”礼毕,方抬眸,见如懿侍立一旁,遂又转身,向如懿微微一福:“见过娴妃娘娘。”
皇上在暖炕上略抬了抬手,温言道:“免礼。近前来。”魏嬿婉依言轻移莲步,至御前。皇上伸过手去,将她微凉的手拢在掌中,又见她肩头衣衫颜色略深,显是湿痕,眉峰便蹙了起来,声音也沉了两分:“这手这般冰凉,肩上也沾了湿气!下头人是怎么当的差?竟让主子淋雨!”
魏嬿婉忙将手轻轻抽回半寸,垂首低语:“皇上息怒,原不怪她们。是臣妾闻得启祥宫嘉妃娘娘产程艰险,龙胎危殆,一时情急,脚下走得快了些。春婵那丫头捧着伞在后头紧赶慢赶,几番跟不上臣妾的步子,这才略沾了些雨星子,并不妨事。”她语声柔婉,抬眼望定龙颜,“皇上,到底是龙嗣安危,牵动社稷……您……可要移驾过去瞧一瞧?”
皇上并未立时应答,只将她手握得更紧了些,目光深邃,转向侍立一旁的进忠:“给令嫔斟盏热茶来暖暖身子。”
进忠连忙躬身应是,悄无声息地退至侧案,执起甜白釉执壶,将滚水注入霁红盏中,白气氤氲升腾。
待魏嬿婉在炕沿下首的绣墩上斜签着身子坐了,皇上方拍了拍她的手背,语带安抚:“你心善,朕是知道的。只是眼下……”他目光倏地转向如懿,那温和之意便淡了几分,透出审视,“娴妃,方才的话,你且接着说。”
如懿闻言,即恭声续道:“臣妾确有往长春宫问询皇后娘娘。只因初理六宫,诸事如履春冰,恐行止有失。譬如这裁减用度一节——臣妾虽欲效娘娘节俭之风,然深悉皇后娘娘与嘉妃妹妹俱在龙胎贵重之时,燕窝参茸等物断不可省。若独厚孕妃而薄待六宫,恐惹物议沸腾,反失中和之道。踟蹰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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