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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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闻之,眸光幽暗,齿间迸出冷意:“呵…是啊,所以,皇后娘娘被毒害这等泼天大事,就这样搁着了。只要江与彬那厮咬紧牙关不招认,寻不出旁的铁证,甚至…连江与彬都可能逃出生天…”
进忠手上揉按的力道未停,一字一句,与她剖心析肝:“这天家夫妻,与那市井巷陌里的柴米夫妻,云泥之别,判若霄壤。”
“在民间,夫妻是枕边人,是骨中血。可在九重宫阙里,皇后娘娘,她首先是‘皇后’——是龙椅旁最耀眼的‘摆设’,是彰显圣上‘齐家’圣明的一块活牌位,一方活着的‘圣德碑’!”
“皇上越是在‘皇后’的事上,摆出这副‘公允’无私的架势,越是显得他大公至正,不徇私情,视‘国法’重于‘家情’。瞧瞧,连与自己同床共枕、母仪天下的发妻被害,他都能如此‘秉公办理’,不因‘私情’而枉法,不因‘亲疏’而偏袒——这‘明君’的形象,岂不是被这‘公允’二字,擦得铮明瓦亮,光照天下?”
“他处置得越‘公允’,越‘按章办事’,就越能向天下人昭示:看,朕连皇后都不包庇,遑论他人?朕的‘明察秋毫’、‘至公至正’,绝非虚言!这‘公允’本身,就成了他龙袍上最耀眼的一道金边,成了堵悠悠众口的一块金石!代价么…” 进忠嘴角勾起一丝讥诮,“不过是让一个后宫妇人,再多受些屈辱煎熬,让真凶暂时逍遥法外罢了。这买卖,于圣心而言,划算得很呐。”
“所以主儿,” 进忠最后幽幽道,“皇后娘娘的冤屈能不能昭雪,不在于真相如何,而在于…皇上何时觉得,这‘公允’的戏码演够了,或者…这‘工具’的价值,耗尽了。”
魏嬿婉贝齿紧咬,从牙缝里迸出四字:“无耻之尤!”
进忠低低一笑,“主儿息怒。下至贩夫走卒,上达九重至尊,”他微顿,舌尖轻卷那至高的称谓,讥诮道:“此劣根性,胎里带来,是草芥微尘,抑或九五之尊,何曾有毫厘之异?不过权势愈炽,遮掩愈工,行事愈彰堂皇罢了。圣人云‘食色性也’,此‘性’之中,亦里挟腌臜难言之物。”
魏嬿婉微侧螓首,紧盯着他:“既如此,你呢?你这御前第一得意人,可也有这‘劣根儿’?”
进忠躬身,姿态恭谨,言语却如暗流潜涌:“奴才岂能免俗?凡胎浊骨,自有见不得光的幽隅。譬若…”他声音陡然转低,沉如夜枭,目光灼灼锁住魏嬿婉,“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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