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驾到——!”
如懿身着一袭秋香色云锦宫装,莲步轻移,款款而入。螓首低垂,向御座深深万福:“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礼毕,美目含忧,望向灯火通明的正殿,声带戚戚:“惊闻皇后娘娘产后玉体违和,臣妾忧心如捣,寝食难安,特来侍疾问安。未知娘娘凤体……可有好转?”
皇上心绪如麻,略一摆手:“皇后尚在昏沉,齐汝守着。你有心了。”
如懿这才转向书案,目光落于摊开的账册,玉容微诧,复染上一抹惶惑:“令嫔妹妹亦在此?这……可是查检那毒芝麻的根脚?听闻竟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本宫协理六宫未久,便遇此风波,当真惶恐。妹妹可曾于账册间觑见不妥?”她移步近前,姿态谦抑至极,“妹妹但言无妨。姐姐我初掌宫钥,诸事尚在懵懂,若因愚钝疏失,致令宵小钻营,累及中宫凤体,真真是……百身莫赎了!”
魏嬿婉搁下账册,眸光在如懿面庞上凝了一瞬。今夜的娴妃,眉目间似笼着一层烟水,言语行止谦卑得紧,与往日不同。她心下惕然,面上却绽出温煦的笑意,起身还礼:“娴妃姐姐言重了。妹妹方才细核账目,” 她微顿,眼风扫过册页,“账册本身,条分缕析,并无涂改舛错之迹。倒是姐姐协理以来,倡行俭德,樽节用度,成效卓着。单看内务府各项支应,较之先前,确为皇上省俭了好大一笔开销。姐姐持筹有方,妹妹深为钦服。”
如懿闻言,似心头稍宽,莞尔谦道:“妹妹谬赞了。本宫不过谨守旧章,处处效法皇后娘娘风范罢了。娘娘母仪天下,素以勤俭为六宫圭臬,常训诫我等‘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本宫承乏未久,唯恐步趋不及,岂敢贪天之功?”
然语至此处,她眼波似无意流转,轻叹一声,带出几分追忆:“说起娘娘的俭德……唉,当年便是端慧皇太子沉绵不起、汤药难进之时,娘娘为免靡费扰民,亦未肯稍逾常例增派太医或添置珍药,只道‘岂可因私废公,虚耗国帑?’其克己奉公之心,实令我等感佩不已……”
皇上本因魏嬿婉查账结果渐趋缓和、认作采买贪弊的面色,闻得‘端慧皇太子’五字,骤然凝滞!痛失爱子的剜心之痛翻涌而至,彼时琅嬅以‘宫规’、‘俭省’为由,处处掣肘、不肯稍假辞色的情景历历在目!龙袍之下,手掌紧攥紫檀扶手,指节泛白,一股混杂着旧痛、隐怒与对琅嬅刻板行事之不满的郁气,直冲胸臆!
他重重喟叹一声,声音沉痛:“皇后……崇尚节俭,本是美德。然俭极则伤!于此等关乎凤体根本、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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