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静养些时日便好。都是臣妾无用,这般时辰,还惊扰了圣驾…”
皇上闻言,顺势坐于榻沿,拢其冰手于掌中,喟然道:“说什么惊扰?你与腹中皇儿平安康健,于朕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前朝那些冗务,纵有千钧之重,又怎能及你万一?那些不过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不过是压在人肩上的担子。朕有时想来,倒真愿与你抛却这九重宫阙,只做一对布衣荆钗的寻常夫妻,晨昏相对,岁月静好。”
琅嬅抬眸凝望,眼中水汽氤氲,终化作盈盈珠泪,哽咽道:“臣妾……有皇上这句话,便是万般辛苦,也尽足了。”复轻摇螓首,“只是,皇上终究是天下万民的君父,江山社稷系于一身,臣妾…不敢作此妄想。”
皇上凝视其强忍泪意之容,百感交集,指腹轻抚其手背,叹道:“琅嬅,你总是这般……处处体谅朕的难处。”
两人这般喁喁私语,不觉东方既白。皇上终究是万机待理,又温言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去。琅嬅目送那明黄身影没入帘帷,方才暖意亦随之抽离,空余满室寂寥与躯骸之重。
待天色大亮,莲心小心翼翼地捧了一盏新熬的芝麻糊进来。那糊细腻乌亮,盛在定窑甜白瓷碗里,热气氤氲,原是琅嬅素日爱用的。
她勉强坐起,接了碗,小口啜饮。初时只觉温热熨帖,岂料刚咽下半盏,胃中忽地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搅动,喉头腥甜之气上涌。她慌忙侧身伏在榻沿,“哇”地一声,将方才所进之物并着酸水尽数呕了出来,直吐得浑身发颤,眼前阵阵发黑。
莲心几魂飞魄散,忙不迭递上漱盂、温水,又以温软巾帕细细揩拭其唇边秽迹。琅嬅五内如焚,四肢百骸虚软若绵,筋骨尽失般瘫于锦绣衾枕。层层鲛绡帐幔垂落下来,遮断了渐亮的晨光。帐内一片昏沉,琅嬅阖上沉重的眼皮,神思如风中残烛,飘摇而没于无边昏寐。
魏嬿婉晨起,如常理罢云鬓花颜,对镜匀了脂粉,换了身水碧色暗织云纹宫装,更衬得肌肤胜雪,仪态端方。款步将至养心殿丹墀之下,恰见进忠打里头掀了杏黄软帘出来,垂手立在阶前,神色间透着几分小心。
进忠抬眼觑见是她,忙不迭趋步上前,深深打了个千儿,口中道:“奴才给令主儿请安,令主儿万福金安。”礼毕,却不即起身,就势儿压低了嗓子,谨慎道:“主儿今儿来得不巧,皇上此刻龙颜正蕴着雷霆之怒,殿内气压得紧,怕是一时半刻……不得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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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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