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声音虽仍透着些虚弱,却已复了几分中宫雍容:“有劳江太医费心,本宫知晓了。素练——”
素练闻声,忙趋前一步,垂手恭立。
“取二十两银子来,给江太医润笔。辛苦你走这一遭。”琅嬅吩咐道。
江与彬慌忙躬身,惶恐再拜:“微臣分内之责,岂敢当娘娘厚赐!娘娘凤体康泰,乃社稷之福,臣等自当殚精竭虑。”素练已将一沉甸甸的织锦荷包奉上,江与彬推辞不得,只得恭敬领受,叩首谢恩,方由小太监引着,躬身退至珠帘外。
待那青衫身影隐于珠帘摇曳之后,琅嬅的目光方缓缓落向仍伏跪于地的莲心。见她肩头犹自微微耸动,琅嬅轻叹一声,抬腕招了招:“痴儿,还跪着作甚?起来罢。太医既言无碍,你可安心了?”
莲心这才敢抬起泪眼,只见眼圈通红,鼻尖亦染了绯色,兀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娘娘……”
琅嬅心中因她莽撞而生的一丝薄责,早已化作对这赤诚忠心的熨帖。她指尖虚点莲心,声线愈发温缓:“快收了泪,这般滚珠似的,没的伤了眼睛。本宫知道,你是忧心本宫。”
莲心心头一热,委屈忧惧如决堤之水,话语再难自持:“娘娘恕罪!在奴婢心中,娘娘的事便是天大的事!娘娘是皇上的元妻正后,六宫之主,凤体违和,皇上……皇上原该亲来探视的!”
“放肆!”琅嬅眉尖骤然一蹙,“越发没了规矩!什么‘正理儿’、‘不正理儿’的浑话也敢出口?仔细你的皮!”
“皇上乃九五至尊,日理万机,肩负万里江山、兆民福祉,一刻光阴重逾千金。微末症候,岂能以妇人之事搅扰圣心?我们做女人的,身为后妃,更当谨守本分,以贤德为纲。上须体谅君父宵旰之劳,下须和睦六宫,方是正理。纵有万般幽微……”她顿了顿,将那句未尽的‘思念’或‘酸楚’咽了回去,只化作唇边一缕几不可闻的轻叹,“亦当以大局为重,以‘不扰’为孝,以‘静默’为德。此话,你可谨记了?”
莲心深深俯首,低声道:“奴婢谨记。奴婢糊涂,请娘娘责罚。”
是夜,圣驾踏月匆匆,临幸长春宫。殿内烛影幢幢,映得琅嬅玉容愈显苍白,血色尽褪,犹强支欲起。皇上疾步近前,伸手按住她肩头,语含焦灼:“快躺着!朕听闻你身子不适,心内着实难安。此刻可觉好些了?太医如何说?”
琅嬅斜倚松花色绫锦靠背,勉力牵动唇角:“劳皇上挂心,臣妾惶恐。不过是妇人妊中常有之象,太医已来请过脉,道是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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