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长喟:“你呀…总这般委曲求全,不肯诉苦。明明事事周全隐忍…”
他抬手,温然拭去她颊边泪痕,“朕虽未亲睹,亦知必是宵小蓄意为难!难为你,受此委屈犹顾全大体…”言及此,再难抑胸中怜惜,展臂将其紧揽入怀,颌轻抵云鬓,温言道:“罢了,依你,此刻不提。然日后,断不可再如此隐忍,自损玉体。”
翌日清晨,翊坤宫便传了太医请平安脉。
江与彬提乌木药箱,屏息凝神,三指搭上如懿玉腕。沉吟片时,方恭谨回禀:“娘娘脉象大体冲和,唯左关略显弦急,此乃肝气稍郁,思虑劳神之兆。微臣斗胆,拟疏肝解郁、宁心安神之剂,娘娘按时煎服,宽心静养旬日,自可无虞。”
如懿缓缓收腕,拢了拢袖口堆叠的云纹,唇边绽开温煦的笑意:“江太医果然医术高明,本宫这点子心思,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有你在太医院,本宫甚是安心。”语声微顿,眼风似不经意扫过侍立一侧、低眉顺目的惢心,语气愈发慈和,“说起心安,本宫瞧着惢心这丫头,越发稳重了。这些年随侍左右,忠心可鉴,诸事妥帖,本宫心里,常念其好。”
惢心闻言,慌忙伏地:“奴婢惶恐!伺候主子乃几世修来的福泽,万不敢当主儿挂怀。”
如懿虚抬皓腕:“起罢。你尽心侍主一场,本宫岂能不为你终身计?女儿家大了,终须寻个稳妥归宿。”目光遂转向江与彬,笑意更深,“江太医,尔家门第清正,人品端方,前程可期,实乃良配。本宫瞧着,惢心温婉淑慎,与你正堪匹配。本宫有意做主,为你二人赐婚,结此秦晋之好,未知江太医意下如何?”
狂喜如惊涛骇浪,热血直冲他囟门,江与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如懿连连叩首:“微臣叩谢娘娘天恩浩荡!娘娘垂怜,赐此良缘,实乃微臣与惢心姑娘百世修来之福!微臣感激涕零,铭感五内!娘娘隆恩,微臣结草衔环,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
如懿端坐椅上,受了他的大礼。
“起来吧,江太医。惟愿你二人日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尽心王事,便是报本宫之恩了。”言至此,她话锋一转,“说来,本宫眼下倒有一桩关乎身家性命之要务,须得一个赤胆忠心、深谙岐黄药性之人去办。此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本宫思之再三,身边可信可用者,唯江太医你,既有济世之能,又得本宫如此倚重……”
江与彬方起身,心头狂喜未散,此言便如冰锥贯顶,霎时通体寒彻!冷汗涔涔,浸透中衣,黏腻如附骨之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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