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她心气未泯,犹自挣扎向上……只可惜……”
她轻喟:“她既要‘争’,却终究不懂这‘争’字的真谛。‘争’者,乃身处下位者攀缘之术,刀尖舔血,步步为营。至若高位者,何须亲‘争’?只需‘御’,驾驭人心,权衡利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凡人欲‘争’,首务在明己——身处何位,手握何筹,面对何敌。娴妃徒具心比天高,竟始终未能真识其位。”
“惟那身处微贱而心气未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敢行,为攀青云甘敛锋芒、甚或不惜自污其形者,方……”余音袅袅,散入茶烟篆影之间。
春婵眸光微闪,垂首略一思忖,忽而吟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奴婢懂了,主儿是说,那梅之暗香,原是要忍过彻骨寒霜,方能蕴得。正如人欲攀高枝,必先耐得寂寞,受得磋磨,方有那暗香浮动的时日。并不是空有梅花之形,便可称作梅花的。”
澜翠亦心有所悟,接口道:“那奴婢也想起一首!这不就是,‘万紫千红浑未见,东风先放一枝春。’ 主儿点醒,这‘先放一枝’的孤勇,看似清高,实则是占尽东风先机,忍过料峭才有这独占鳌头的风光!寻常人若学它,只怕未等东风至,先冻折了枝桠。”她说着,眼波流转间已带了几分俏皮。
魏嬿婉听罢,唇边笑意愈深,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好!好!好一个‘寒彻骨蕴暗香’,一个‘占东风先机’!你们俩这诗习得极好,心思也越发通透了。”
她心情舒畅,目光瞥见案旁小几上琉璃盘里新供的枇杷果,“来,”她指向那盘枇杷,“这果子正当时,清甜润肺。澜翠,春婵,别光站着说话,快一同来尝尝这新贡的枇杷。”
春婵、澜翠脸上俱是欢喜,连忙屈膝谢道:“谢主儿赏!” 春婵上前小心捧起琉璃盘,澜翠则伶俐地取了小巧的玛瑙碟与银签。一时间,永寿宫暖阁内笑语盈盈。
春婵拣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奉与魏嬿婉,澜翠也拈了一颗,指尖剥开薄薄的金黄果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清甜的香气丝丝缕缕弥漫开来。
说笑正酣,忽闻帘栊“哗啦”一响,王蟾气喘咻咻,跌撞而入,额汗涔涔:“主……主儿!养……养心殿急报!皇……皇上……皇上他……”他气息壅塞,胸膛起伏如浪。
殿内融融暖意骤然凝滞。魏嬿婉指尖拈着半枚晶莹的枇杷肉,动作微悬,眉尖轻挑,唇畔那抹闲适非但未褪,反更添几分深意。她不疾不徐,将果肉纳入口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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