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抬脚狠狠踹去!春婵“嗳哟”一声,踉跄扑跌,那帕子早飞出老远,污于尘土。
“没规矩的贱婢!”金玉妍眉心倒竖,声气陡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近本宫的身?本宫叫的是‘樱儿’!”她眸中寒芒如凝霜之刃,寸寸刮过魏嬿婉低垂的眉眼,“樱儿,你说是与不是?这燕子泥,还得是你这双巧手,才擦得干净。”
宫道霎时寂然,唯闻远处缩于墙角洒扫的小太监,连大气儿也不敢喘。
魏嬿婉将身子伏低,引得周遭几个洒扫宫人皆忍不住偷眼觑看。
“嘉妃娘娘恕罪,嫔妾……实实不敢。”
金玉妍眉尖一挑:“哦?不敢?你倒说说,有何不敢?”
魏嬿婉恭回:“回禀娘娘,嫔妾昔在启祥宫,确司洒扫贱役,此乃本分。然自蒙天恩,忝列嫔御,此身此心,唯属皇上与皇后娘娘。嫔妾虽愚钝,亦知宫规森严,尊卑有定。若今日由嫔妾亲为娘娘拂拭凤履,此等近身服侍之仪,非嫔妾位分所当为。此举,非敬娘娘,实乃僭越宫规,轻慢中宫,更是不敬皇上所赐之身份名位!嫔妾……万万不敢行此不忠不敬之事,有负圣恩与皇后娘娘训诲!”
她字字句句,如珠落玉盘,清泠作响。金玉妍一股邪火自胸中翻腾直冲喉间,终被多年宫闱功夫强压下去,只化作唇边一缕极冷的笑痕。
“呵……令贵人……当真是今非昔比了。这一番引经据典、忠孝节义的大道理,说得真真是滴水不漏,掷地有声啊。”她微微倾身向前,“怨不得皇上心疼,连病榻之畔也离不得。贵人这份‘蒲柳之姿’下藏的玲珑心窍,这份‘草木之质’里透出的‘百折不回’,当真是‘我见犹怜’,‘惹人疼惜’得很呢。”
眼风状似无意扫过魏嬿婉依旧低垂的鸦鬓,语气越发轻柔,寒意却更甚:“只是,贵人既如此‘恪守本分’,‘谨记尊卑’,倒叫本宫想起一句古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福泽’来得急盛,未必是根基稳固之象。贵人身子单弱,又新承雨露,更该好生将养。莫要一时得意,忘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也忘了这宫里的风向,可不是由着‘贵人’的心意定的。”
魏嬿婉几欲贴地:“娘娘教训得极是。娘娘凤履沾染尘污,皆因嫔妾未能及时提点娘娘避开,亦是嫔妾伺候不周,未尽关切之责。此乃嫔妾之过!嫔妾自愧无地,深怀惶恐。既不能亲为娘娘拂尘以表寸心,反惹娘娘不快,实为大不敬。嫔妾这就回永寿宫,自罚于佛前抄录《心经》百遍,焚香供奉,一则祈佛祖庇佑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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