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想必是在那永寿宫中,用了什么…独到的法子,为皇上排忧解郁?说来也奇,贵人身子不爽利,皇上竟也肯于病榻之侧彻夜相伴…这份‘病榻承恩’的体面,当真是六宫…闻所未闻呐。”
“只是…”金玉妍搁下茶盏,珐琅护甲不经意划过盏沿,秀眉微蹙,“这吉服加身、新封在即的灼灼喜气,与满宫尚存的哀戚之色…终究是有些碍眼,瞧着未免刺目了些。令贵人,你说,是也不是?”
魏嬿婉恍若未闻那‘有悖伦常’的机锋,面上恭谨如旧,声愈柔和:“嘉妃娘娘垂询,嫔妾惶恐。嫔妾蒲柳之姿,质同草木,岂敢妄言为圣躬分忧?不过蒙皇上仁厚,怜嫔妾病中孤寂,略施垂悯罢了。至于晋封之喜,全赖圣恩浩荡,皇后娘娘与诸位娘娘福泽庇佑。嫔妾深知此时非庆贺之期,心中亦时刻感念慧贤皇贵妃娘娘慈德,不敢或忘。今蒙皇后娘娘训导,更觉己身浅薄,唯谨守本分,静默度日,以安己心,以慰娘娘慈怀。”
金玉妍见她滴水不漏,眼底寒芒微闪:“令贵人谦逊了。能如此知礼,自然是好。” 随即吩咐丽心,“本宫也添份喜,赏令贵人新贡的狐尾百合两盆,最是清心安神,望贵人早日康复,也好…尽心侍奉圣驾。”
晨省既罢,众妃嫔依序辞出长春宫。金玉妍搭着丽心的手,袅袅婷婷行在最前,那金线蹙绣的牡丹蜀锦袍裾,迤逦拂过明净宫砖,流光溢彩,灿若云霞。魏嬿婉领着春婵、澜翠,垂首屏息,循礼随于众人之末。甫转出宫前阔道,金玉妍的仪驾便不着痕迹地缓了行止,恰恰横亘于魏嬿婉主仆之前。
魏嬿婉立时止步,盈盈下拜:“嫔妾请嘉妃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金玉妍眼风在她身上只略一兜转,并未叫起,反微蹙眉尖,螓首低垂,闲闲瞧着自家缀满明珠的履尖,以赤金点翠护甲的尖儿虚虚一点,曼声开言:“嗳哟,瞧瞧,本宫这鞋尖儿上沾的是何物?灰蒙蒙、脏兮兮的,莫不是……打檐下蹭来的燕子泥?不知死活的雀儿,竟敢在宫闱重地遗此腌臜!真真晦气!”
侍立一旁的贞淑立时会意,作势欲蹲。
“急什么?”金玉妍轻叱一声,止住贞淑,“这等粗夯活计,从前在启祥宫当差时,不都是‘樱儿’做熟了的么?手脚最是伶俐。樱儿,你说是与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婵心头一紧,唯恐主子受辱,忙不迭掏出素绢帕子,抢前一步屈膝:“嘉妃娘娘息怒,容奴婢……”
话音未落,金玉妍眼中戾色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