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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珈姑姑偏过头来,目光滑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几盆开得正盛的鲜花上,面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温煦:“何事?”
魏嬿婉心头猛地一跳,迫切地想抓紧一丝一毫的机会,忙微微抬高了手中那盆开得最盛的‘醉胭脂’芍药,抢先开口:“回姑姑话,这是花房新奉上的时鲜花木,花色鲜妍,特来为太后殿中添些春日喜气,愿太后凤体康泰,福寿绵长。”
福珈姑姑的目光在她脸上略一停留,又落回那盆娇艳欲滴的芍药上,唇角笑意深了些许,显是满意这花色的喜庆与魏嬿婉回话的伶俐周全。她微微颔首,使了个眼色:“嗯,这颜色倒应景,看着也精神,太后见了定会欢喜。搁到廊下阴凉处去罢。”
花房众人忙不迭捧着花盆,依言轻手轻脚地往廊下挪动。魏嬿婉向来走在最后,脚步便有意无意地缓了下来。待转过一丛茂密的翠竹,她借着竹影遮掩,悄然侧身回望。
只见福珈姑姑已重新专注于教导,她亲自示范,莲步轻移,那身姿当真如她所言,腰肢端凝似青松扎根,双肩平稳如承玉山,行动间裙裾纹丝不乱,只有鬓边一支素银簪子的流苏,随着她极其克制的动作,在耳畔划出微小而庄重的弧度。
“手抬至此,指尖微蜷,不可僵直,亦不可软塌,腕要稳,意要恭。鬓边虚抚而过,如清风拂柳,不可着力,更不可当真触及珠翠...”
魏嬿婉看得入神,连呼吸都屏住,直到前面的宫女低声催促,才猛然惊醒,慌忙低头跟上,一颗心却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回到花房已是暮色四合,同屋的宫女们累得倒头便睡,鼾声四起。
四下无人,万籁俱寂。
白日里福珈姑姑那端凝如松,平稳如玉的身姿,“不可轻摇慢摆,不可随意摇晃”的训诫,在她脑海不断盘旋,疯狂滋长。
她悄悄坐起身,借着窗外惨淡的月色,缓缓挺直了脊背。模仿着福珈姑姑的姿态,试图稳住自己的腰肢,仿佛那里真的有一根看不见的青松主干。肩膀努力下沉,试图寻到那种‘承玉山’的平稳感。
然后,她笨拙地,抬起自己那甲缝里还嵌着泥污的右手,指尖微蜷,手腕尽力稳住,模仿着记忆中的弧度,向自己空无一物的鬓边虚抚而去。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指尖缓缓垂下,无力地搭在酸痛的膝盖上。
深宫之内,新人就如春日园中的繁花,一茬接一茬,源源不绝地送进来。即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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