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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低眉顺眼:“是呢,嘉嫔娘娘说话一贯如此。只图自己痛快。”
纯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翻涌的不止是愤懑,更添了一层深重的疑惧。
“不过她有一句话倒叫我十分在意…,永璋养在我身边时一直颇得皇上喜欢,怎么进了撷芳殿就惹皇上嫌了呢?我倒也确实听永璜提起来过,那些嬷嬷对永璋是格外惯着些,莫不是…。”
可心不敢接话,只敢宽慰两句:“阿哥年纪还小,淘气些也是有的,娘娘不必过于忧心。”
纯嫔突然胳膊重重落在桌上:“玫嫔和仪嫔的孩子不就被害死了么!好在,好在这宫里,还有海贵人为本宫着想。”
是谁在背后授意?是谁欲毁掉她的儿子?
殿内死寂,只有纯嫔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
永璋阿哥正是对身边物件充满依恋的年纪,他有个心爱的布老虎,黄底黑纹,针脚细密,是他睡觉要搂着,玩耍要抱着的宝贝。然这个年纪的孩子,越喜欢什么,越会弄坏什么。
午后的暖阁,纯嫔正和海贵人叙话,永璋抱着他那破旧的布老虎摇摇晃晃地跑进来,一头扎进纯嫔娘娘怀里。
纯嫔搂着儿子,看着他怀里那只灰扑扑、掉了毛的老虎,忍不住笑着打趣:“瞧你这孩子,总抱着个娃娃,没个男孩样。”
这话本是带着宠溺的玩笑,旁边侍立的乳母贾嬷嬷,许是觉得主子这话有损小阿哥的‘英武’,又或是想显摆一下小阿哥的‘骨气’,立刻堆起笑脸,分辩道:“娘娘说笑了!三阿哥可喜欢这个布偶了,宝贝着呢!上回在撷芳殿,二阿哥瞧见了喜欢,伸手想拿,咱们三阿哥抱得紧紧的,他也不肯让呢!”
这又不知是哪句话不对,待海贵人离开钟粹宫,纯嫔娘娘的脸色格外不好。
自那日后,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惧,彻底攫住了纯嫔娘娘。她将所有的注意力,以一种近乎病态的强度,重新扑到了永璋阿哥身上。
魏嬿婉常于入夜时分立于窗外,凝望那间安放月琴的屋子。
窗内,那把曾为主人珍爱的月琴,依旧静卧琴台。
它先是喑哑,如今久未再抚。
起风了,冬天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刻薄相。
永琏阿哥病势愈沉,太医言不可轻动。皇后此时追悔,欲接永琏回长春宫亦不能了。
夜寒彻骨,殿内炭火炽红,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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