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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请看。”
他展开一卷色泽沉暗的竹简,其上墨线勾勒的七郡税赋增长曲线,如同昂扬的龙头,节节攀升!
“新政推行不过七日,长安商税…已抵旧制半月之数!
黄河改道处,丁坝已见峥嵘!那些被诸位‘妥善经营’的荒地…很快,便能化作万顷膏腴良田!”
说到此处,他倏然转身,目光如最锋利的鹰隼之喙,狠狠啄过众人苍白失血的面孔,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而这…不过是…冰山初露的一角!”
十二位世家代表踉跄着步出司隶衙门时,石阶上的晨露尚未曦干。弘农杨氏家主杨谦,死死攥着那份尚带余温、烫金封印的契约,羊皮纸边缘坚硬的朱砂印痕深深硌入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他茫然抬头,望向天边那片被朝霞染得血红的云彩,恍惚间仿佛看见祖辈在朝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赫赫威仪…此刻,却都化作了子墨案头那卷轻飘飘、却又重如泰山的羊皮文书,被随意收起。
吴郡陆氏家主,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腰间那块世代相传、温润如脂的玉扳指,那熟悉的冰凉触感,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提醒着他:
渭水河畔那二十一座如山私仓,囤积着足以撬动长安命脉的粮食布帛…从今往后,那翻云覆雨的力量,已悄然易主。
与此同时,子墨静静倚在窗棂旁,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卷来自异世的、纸张泛黄的经济学典籍书页。窗外,长安令杜衡整顿西市的威严呼喝,与坊间孩童清脆诵读新政条令的稚嫩童音交织在一起,汇入这座古老都城新生的脉搏。
他的目光落在案头,那契约上未干的墨迹,如同蜿蜒的黑龙。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冷冽而自信的弧度——这场与百年门阀的惊世博弈,看似以各退一步的“妥协”落幕。然则,那灌溉权的年限枷锁,商铺产权的精确切割,商税司这把悬顶利剑的设立…无一不是他精心落下的棋子。
步步为营,只为将这十二头盘踞已久的巨兽,一点点、一寸寸地…套入新政滚滚向前的车轮之下!
司隶七郡的变革巨轮,已无可阻挡地碾过历史的尘埃。
黄河改道处,采用榫卯巨石结构的丁坝巍然矗立,每一块千斤巨石上,都深刻着工匠的姓名与验收的印记,沉默地诉说着质量如山;
长安旧城改造的废墟上,新规划的坊市骨架已然挺立,不仅承袭了前朝的气度,更在砖石之下埋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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