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他动作很慢,却很稳,将大块的碎瓷小心捡起,用旧报纸包好,再清扫细小的碎片。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触碰那些冰冷的残骸,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就清晰地闪回眼前——张伯扭曲贪婪的脸,保镖凶狠的扑击,还有……隔间里白珍珍那痛苦到极致、濒临消散的微弱光芒。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痛。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柜台角落。那里,一个干净的白瓷盆里盛着清水,水中,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静静地躺着。清晨的光线透过水面,在珍珠表面折射出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光晕,像沉睡美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几粒更小的珍珠,如同忠诚的卫星,环绕在它周围。水面平静无波,只有这微弱的光证明着水底并非死寂。
周明轩的眼神在接触到那盆水的瞬间,便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紧绷的下颌线也松弛了些许。他快步走过去,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一个梦。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微凉的水中,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颗大珍珠光滑的表面。
“睡得好吗?”他低声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晨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浓浓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珍重,“别急,慢慢来。我先把这‘战场’打扫干净。” 他对着水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水底的精灵低语。
他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从水中汲取了某种力量,转身继续清理。动作比刚才快了一些,也更有了目标。他不仅要清理干净,还要让这里恢复原状,不,要变得更好。因为这里,是他和珍珍的“家”。
几天后,一个消息在河坊街不胫而走:明轩阁的老股东张伯,和他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一夜之间都进了医院!张伯的眼睛据说伤得很重,视力严重受损,看东西一片模糊,医生也查不出具体原因,只说是受到了“不明强光刺激”和“神经性损伤”。他那两个保镖也够呛,一个断了两根肋骨,另一个全身肌肉莫名劳损僵硬,像是被丢进冰窟窿里冻了三天三夜又捞出来,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街坊邻居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点心照不宣的神秘和敬畏。
“听说了吗?老张头这回栽大跟头了!”
“该!让他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报应!”
“哎,你们说……明轩阁那小周店里,是不是真有点什么……‘东西’护着?”
“嘘——小声点!那天晚上动静可不小!我隔老远都听见老张那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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