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周围的泥污。白龟在他笨拙的动作下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极其细微的“嘶嘶”声。
“忍着点,马上就好。”陈畅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他撕开创可贴,想盖住伤口最深处,可那小小的胶布在巨大的裂口面前显得如此滑稽可笑。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无能:“唉,只能先这样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带你去兽医院,找个好大夫给你缝上!”
白龟静静地趴在他的外套上,伤口被水冲洗后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它半阖着眼睛,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陈畅坐在旁边,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墙,仓库外是哗啦啦永不停歇的暴雨声。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一个极其细微、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悠远的韵律:“……恩……记下了……”他猛地一惊,睁开眼,仓库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和身边白龟安静起伏的轮廓。是幻觉吧?他甩甩头,肯定是累糊涂了。
第二天一早,陈畅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抱着用自己唯一一件干净外套裹好的白龟,冲进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前台护士看着他怀里这个罕见的大块头,惊讶地张大了嘴。诊室里,年轻的兽医拿着镊子,仔细检查白龟背甲的裂口,眉头越皱越紧。
“小伙子,”兽医放下工具,语气严肃,“这伤口很深,边缘感染了,处理起来很麻烦。而且……你这龟太稀罕了,纯白的,我都没见过!手术费、后续的抗生素、住院护理……没个万把块下不来。”他顿了顿,看着陈畅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廉价帆布鞋,声音低了些,“你……确定要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万把块!陈畅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像坠了块冰。他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离这个数字还差着老大一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张零钱。护士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似乎在无声地劝他放弃。
白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头微微抬起,黑亮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了昨夜的痛苦,只剩下一种沉静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等待。陈畅看着这双眼睛,昨夜那似真似幻的“恩……记下了……”的低语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治!麻烦您先处理伤口,钱……钱我一定想办法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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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决定冲动得近乎愚蠢。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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