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下,目光扫过他放在桌上的卡包。那卡包用的是深棕色植鞣革,针脚细密均匀,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款式简洁大方,透着一股朴拙的手工感。
“没有,刚到。”梁子安有些紧张地把卡包往她面前推了推,“送你的。我自己做的……第一个能见人的东西。”
林薇拿起来,仔细地翻看,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皮革边缘,又感受着内里的细腻衬布和整齐的缝线。她抬起头,看着梁子安。他比半年前瘦了些,但眼神不再浑浊飘忽,而是清澈沉稳,脸上也有了健康的血色。她注意到他放在桌边的手,指关节粗大了一些,掌心覆盖着薄茧,还有几道细小的、已经愈合的划痕。
“做得……很用心。”林薇的声音很轻,但里面有一种梁子安久违的暖意,“手都糙了。”
“嗯,磨的,练的。”梁子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师傅说,手艺人,手糙点好。”
两人之间的坚冰,似乎被这个小小的卡包撬开了一道缝隙。他们聊着各自近况,小心翼翼地避开过去的雷区。梁子安讲工作室的趣事,讲自己笨手笨脚闹的笑话;林薇说起她换了工作,压力不小但更有挑战性。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我……该走了。”林薇看了一眼手机。
“我送你。”梁子安立刻站起来。
走出咖啡馆,晚风带着凉意。他们并肩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沉默了一会儿,林薇忽然开口:“那个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戒酒了,第二天,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你了。”
梁子安惊讶地转头看她。
“我看见你摇摇晃晃地从楼里跑出来,脸色白得像纸,抱着路边的树吐得天昏地暗……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往公园跑。”林薇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我当时在街角的车里……本来想过去……但最后还是开走了。我想,如果你真的想爬出来,别人能给的,最多是根绳子,爬,还得靠你自己。”
梁子安停下脚步,心头巨震。他记得那个清晨,戒断反应最猛烈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快死了,冲出去抱着那棵老槐树吐得撕心裂肺,然后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冲向公园跑步……原来,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他最狼狈不堪、最脆弱绝望的样子,却选择了离开,留给他一个自己挣扎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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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没有过来。”梁子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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