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阅到一封边境告急的军报,盛怒之下,将朱砂笔狠狠摁在桌上,笔尖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音,留下这道疤。
她当时靠在窗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有蠢货才无能狂怒。”
厨房在后院。
她走进去,灶台冰冷,铁锅锈迹斑斑。灶膛口积着陈年的灰烬。
她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冷硬的灰。
一股极其遥远的焦糊味,似乎穿越了千年的尘埃,固执地钻进了她的记忆。
那年冬天,腊月。
他裹着寒气从外面回来,眉梢挂着霜。她正倚在厨房门框上,抱着剑看他。他搓着手,径直走到灶台前生火。
“我饿了。”她说。
“我要煎药。”他头也不回地说。
她没应声。
火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笨拙地扇着火,浓烟呛得他直咳嗽。药罐里的水滚了又滚,咕嘟咕嘟不住的响。他揭开盖子,一股浓烈苦涩的药味弥漫开。他舀了一碗,递到她面前,碗沿还烫着。
“我说我饿了你给我喝药?”她皱起眉眼,但依然很好看。
“这可是皇宫里送来的补药,连我都没怎么喝过,给你喝你就偷着乐吧。”他回了一句。
“……”
她接过来,只凑近闻了一下,眉头就又皱紧了。
“火候还是差了三刻,”她语气刻薄,“药性依然损了五成。你不会煎药就别煎,浪费。”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贬低我专门编了这么一句话一直用,有那么精准吗?”他不满的说着,将自己手中那一碗喝完,“这不就是药味嘛。”
“连药都不会煎的废物皇帝。”
同样在这里,他不知亲自下厨给她做了多少顿饭,时间一长,她竟然有些怀念他做出饭菜的那种人情味。
……
她站起身,走出厨房,目光落在庭院里那棵光秃秃的梅树下。
树下有一小块空地,泥土的颜色似乎比别处深些。
她走过去,站在那块空地上。
闭上眼睛。
风声变了。
不再是穿过空寂老宅的呜咽,而是带着春夜特有的微凉和湿润,拂过司徒晚晴的面颊。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梅香。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树下那个记忆中执着挥剑的身影。
他穿着单薄的深蓝色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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