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啃一口"。在忻口的战壕里,他把腊肉分给战友,刺刀削腊肉的"沙沙"声,在炮声里格外清晰。日军的坦克冲过来时,他看见班长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棉衣被气浪掀得像面红旗,他也跟着冲,腿被弹片划伤了,流着血还往前跑,直到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扔进日军堆里。
夜里煮雪水喝时,邓锡侯看见赵狗蛋的脚冻得肿成了馒头,草鞋上的红绸——那是他妹妹的嫁衣拆的——结着冰。老司令把自己的羊毛袜脱给他,说"咱四川人,脚暖了,就能走到胜利那天"。赵狗蛋后来牺牲在娘子关,怀里还揣着那块没吃完的腊肉,油纸包上的"川"字,被血浸得通红。
美国记者霍尔多·汉森后来在报道里改了说法:"我错了。这不是最差的军队,而是最勇敢的军队。他们没有好装备,却有最好的心脏——那颗愿意为祖国跳动到最后一刻的心。"
五、死字旗:向死而生的勇气
在四川大邑的建川博物馆里,有一面特殊的旗帜。白布已经泛黄,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死"字,旁边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这是1938年,四川安县的父亲王建堂给儿子王麟的礼物。当时王麟报名参军,父亲没钱买别的,就亲手绣了这面"死字旗"。他把针扎得又深又密,手指被扎出血,滴在白布上,成了个小小的红点。送儿子出发那天,老汉把旗系在儿子腰间:"记住,咱四川人,死也死得有骨气。"
王麟带着这面旗,转战山西、山东、湖南,旗角被弹片划破过,被血浸透过,却始终系在腰间。1941年,在长沙会战中,他为了掩护伤员撤退,被日军包围,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清理战场时,人们在他怀里发现了这面旗,上面的"死"字被血浸得发黑,却依旧透着股狠劲。
这样的故事,在四川处处可见。有个叫刘淑芳的妇人,送三个儿子参军,给每人缝了件背心,背心上绣着"精忠报国":"你们爹死得早,娘没啥给的,就给你们这四个字";有个叫周老汉的农民,把家里的耕牛卖了,换成子弹捐给部队,说"牛没了可以再养,国没了,啥都养不成";甚至有个五岁的娃娃,把压岁钱塞进征兵干部手里,说"买子弹打鬼子",硬币在桌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
六、大后方的热血:不穿军装的战士
当350万川军在前线厮杀时,四川的大后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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