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回应,那些躲在山洞里的百姓都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刚摘的野果,要给太平军的士兵们解渴。
在叙永的日子,石达开常去街角的茶馆。卸下盔甲换上青布长衫,他像个寻常客商坐在竹椅上,听茶客们讲巴蜀的趣事。有个说书先生讲起张献忠剿四川的旧事,说得唾沫横飞,石达开突然插话:"老乡,你可知太平军与那些乱兵不同?我们有严明的军纪,不妄杀一人,不妄取一物。"先生愣了愣,他便让亲兵拿来笔墨,在茶馆的墙上写下:"体恤民情,买卖公平"八个大字,笔锋刚劲,像他此刻的决心。
七、横江浪涛里的呐喊
横江镇的码头在1862年的冬天格外热闹。金沙江的水带着雪山的寒气,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石达开的士兵们正把缴获的木材劈成木板,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里,十几艘木船在江面上慢慢成形。赵勇的伤好了大半,正带着几个少年兵给船底刷桐油,油刷划过木板的声音,像在给即将到来的战斗伴奏。
"翼王,清军来了!"哨兵的呼喊刺破了午后的宁静。石达开登上镇边的观音阁,望见下游的江面上驶来黑压压的船队,桅杆上的黄龙旗在寒风里猎猎作响。他转身下楼时,踩空了最后两级台阶,亲兵连忙扶住他,才发现翼王的草鞋早已磨穿,露出的脚趾冻得通红。赵勇解下自己的裹脚布要给他裹上,却被石达开按住手:"留着吧,打仗时更需要。"
横江之战打得像一锅沸腾的粥。清军的炮艇封锁了江面,岸上的步兵从东西两面压过来,把太平军的营地夹在中间。石达开把指挥部设在江边的龙王庙里,庙里的泥塑龙王被移到墙角,供桌上摊开的地图被烛火熏得发卷。他手里的毛笔蘸着砚台里的清水,在地图上画着进攻路线,水滴在"横江"二字上,晕成一片深色的云。
夜里的江面最危险。石达开组织了三次夜渡,都被清军的探照灯照见。第三批渡江的士兵刚划出半里地,就被炮弹击中船身,木片混着鲜血在江面上漂成红点。石达开站在岸边,看着水里挣扎的士兵,突然拔出佩剑,要亲自登船,却被身边的老将死死抱住:"翼王!您是全军的主心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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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冷的那天,雪下得有铜钱厚。太平军的粮仓见了底,士兵们嚼着冻硬的红薯干,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石达开把自己的棉被拆开,撕成布条分给伤兵,却在巡视营房时,听见几个湖南口音的士兵在哭——他们想家了,想湘江边的腊肉和糍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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