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锅肉三斤”……最动人的是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孩子们爱吃甜,下次多蒸点米糕。”有个当年在食堂帮过忙的阿姨,每次来都要摸一摸蒸笼:“王师傅蒸馒头时总说,火候到了,馍自然就发了——搞科研不也这样?”
孩子们的泥巴弹装在玻璃罐里,排列得整整齐齐。赵宇的那枚最大,尾翼上还留着游标卡尺刻的刻度;陈曦的弹体里嵌着颗融化的水果糖,糖渍在泥上印出淡淡的黄圈;还有个弹体捏成了熊猫形状,是个成都来的探亲孩子做的。“这些泥巴弹里,藏着最早的‘国防教育’,”讲解员笑着说,“有个当年的‘小营长’,现在是导弹设计师,他说自己的第一枚‘导弹’,就是用这里的黄泥巴捏的。”
家属区的“互助笸箩”放在最里层,里面有周慧兰纳了一半的鞋底,针脚密得像鱼鳞;有赵秀莲补袜子用的线团,红的、蓝的、白的缠在一起;还有张桂芬腌泡菜的坛子,坛沿的水痕里还留着淡淡的盐渍。“这些物件看着普通,却是科研人员的‘稳定器’,”讲解员指着坛子里的泡菜水,“张阿姨说,坛口的水要常换才不馊,家也要常顾才不散——这是最朴素的‘后勤保障’。”
去年重阳节,纪念馆来了群特殊的参观者——老杨的孙子、张淑敏的女儿、王师傅的徒弟、陈曦和赵宇,还有当年“泥巴导弹营”的孩子们。他们围着那些老物件,像围着久别重逢的亲人。
杨建军的儿子摸着父亲留下的砍刀,突然说:“爷爷总说,他这辈子没造过导弹,但知道护着造导弹的人——这就够了。”张淑敏的女儿拿起那半截红丝线,眼眶红了:“我妈绣了一辈子,其实是把‘家’绣进了导弹的轨迹里。”王师傅的徒弟掀开蒸笼,仿佛还能闻到馒头的香气:“师傅说,食堂的烟火气,能让冰冷的公式有温度。”
陈曦捧着自己的泥巴弹,弹体上的水果糖渍早已干硬,却像颗永远不会褪色的星星。“我爸爸没看到红旗七号上天,但我知道,他的名字一定藏在某个数据里,”她轻声说,“就像这些老物件,看着沉默,其实一直在说话。”
那天,他们在纪念馆的留言簿上合写了一段话:“弹道不止于钢铁的飞行,更在于山民的脚印、针线的轨迹、锅碗的温度、孩童的梦想、家人的等待——这些看不见的线,共同织就了护国的网。”
夕阳西下时,纪念馆的灯光次第亮起,照在那些沉默的物件上。砍刀的刃反射着微光,像老杨警惕的眼睛;缝纫机的针头指向天空,像在绣一条新的弹道;蒸笼的缝隙里仿佛飘出热气,混着远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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