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正是这张毯子上最柔软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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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多人的历史带着游牧民族的流动感。古代吐蕃时期,这里是游牧部落的牧场,那些逐水草而居的牧民,赶着牛羊在黄河九曲第一湾与松潘草原之间迁徙,帐篷的炊烟是草原上最灵动的坐标。后来随着藏传佛教的传播,寺院成了他们文化的锚点。阿坝州的各莫寺、达扎寺,都是安多藏区的重要佛刹,寺里的僧人不仅会念经,还懂草原的气候规律——什么时候该迁徙,什么时候该打草,他们的经筒转着转着,就把生存的智慧也转了进去。各莫寺的大经堂里,有一幅巨大的《时轮金刚坛城》唐卡,画师用金线勾勒出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安多老人说,看着唐卡上的星宿位置,就知道该给羊群剪毛还是该往南迁徙了。
和嘉绒、康巴藏族比,安多人的生活更“接地气”。他们的帐篷是用牦牛毛织的“黑帐”,经纬交错的毛线上还留着牦牛的体温,下雨时毛纤维遇水膨胀,能密不透风地挡住雨水;晴天时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拆开帐篷时,男人用腰绳将帐布捆成紧实的包袱,一头牦牛就能驮着全家家当赶路——锅碗瓢盆在包袱里叮当作响,像一首流动的歌谣。女人的“安多藏袍”更宽大,袖口和下摆镶着红、绿、蓝三色氆氇,那是草原上最鲜艳的色彩。平时袖子甩在身后,像两只展开的翅膀;冷了就把身子裹紧,下摆拽到膝盖,露出里面的彩绸衬里;骑马时干脆把下摆掖进腰带,露出结实的皮靴,跑起来风从袍子里穿过,呼呼作响。
安多人的一天是跟着太阳走的。天刚蒙蒙亮,女主人就会掀开帐帘,用铜瓢从河边舀回第一桶水,在三脚架上支起铜锅。酥油茶要打够108下——这个数字源自藏传佛教的念珠,打茶的木棍上缠着红布条,每打一下,布条就在空中画个圈,像在给新的一天祈福。男主人则牵着最壮的公牛去放马,马群在晨雾里像一团团移动的黑云,他会对着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撒一把青稞,嘴里念着:“太阳出来了,草要长,羊要肥。”
草原上的“拉伊”情歌是安多人的灵魂。不像康定情歌那般缠绵,他们的调子拉得又高又长,能顺着风飘出十几里地。年轻男女在放牧时隔着草坡对唱,歌词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藏着草原的坦荡:“你的帐篷像白莲花,我的马绳想拴住它;你的歌声比百灵脆,我的心跟着跑断腿。”唱到动情处,小伙子会摘下腰间的“鹰笛”,用鹰的翅骨做成的笛子吹起呜咽的调子,笛声能把远处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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