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明、宜宾设立分校。在贵州的深山里,生物系学生一边躲避日军空袭,一边采集昆虫标本;地质系教授在悬崖峭壁间讲解岩层构造,将课堂融入悲壮的迁徙之路。到达目的地后,师生们在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教学和科研。在昆明的茅草屋里,华罗庚在防空警报间隙推导数学公式;在宜宾李庄的禹王宫,同济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在菩萨像前解剖尸体,佛龛里的烛火与显微镜的灯光交映,形成战时最奇特的学术图景。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不仅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还为巴蜀带来了先进的教育理念和学术资源。西南联大的教授们将国际前沿的学术思想引入巴蜀,激发了当地学子的求知欲和创新精神;同时,他们与巴蜀本地的学者交流合作,促进了学术文化的繁荣。例如,在考古领域,内迁学者与巴蜀考古人员合作,对三星堆遗址进行了初步勘探,将现代考古方法与巴蜀传统的文物保护经验结合,为后续的考古研究奠定了基础。
文化界的内迁为巴蜀注入了新的活力。郭沫若在重庆创作历史剧《屈原》时,为躲避轰炸,常常在防空洞内修改剧本。首演当天,国泰大戏院座无虚席,当舞台上屈原高呼“雷电!雷电!把一切沉睡在黑暗怀里的东西,毁灭,毁灭,毁灭呀!”时,台下观众热泪盈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部剧作将楚辞的浪漫主义与巴蜀戏剧的表演风格结合,开创了抗战戏剧的新范式。老舍在重庆北碚的“多鼠斋”中,忍受着鼠患和蚊虫叮咬,创作出长篇小说《四世同堂》,作品中既有北方胡同文化的描写,又融入了巴蜀市井生活的元素。这些文化作品不仅丰富了巴蜀的文化生活,还将巴蜀与全国的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使巴蜀成为抗战时期的文化重镇。同时,内迁的文化团体带来了各地的艺术形式,如京剧、越剧、话剧等,与川剧相互交流。川剧艺人借鉴了京剧的武打动作和越剧的唱腔设计,对表演形式进行创新,使川剧在抗战时期迎来了新的发展高峰。抗战内迁这场伟大的救国交响,让巴蜀在战火中淬炼出坚韧不屈的民族精神,也为这片土地注入了新的文化基因。
七、三线建设:大山深处的工业火种
20世纪60年代,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在“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号召下,一场史无前例的工业大迁徙在中华大地展开。1964年的深秋,一列列载满精密仪器和技术工人的火车,悄然驶入巴蜀的崇山峻岭。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次移民潮,这场由国家战略驱动的人口迁徙,带着特殊的使命——将东部沿海的工业、科技力量转移到中西部内陆,在隐秘的山谷中建立起坚固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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